庞涓哼冷笑声,没有理睬。
魏惠王沉吟有顷道:“上将军,若先行灭赵,危险何在?”
庞涓不假思索,“赵、韩皆地处中原冲要,他国容易救援,军有陷入两面作战之可能。此为最大危险。此外,也须提防秦军从背后突袭河西。”
“救援?哪个国家救援?”太子申见父王有意采纳自己主张,精神大振,“燕国?楚国?还是韩国?方才驿馆来报,楚国特使匆匆来到,显见是有求于。燕国让东胡缠得自顾不暇,韩国只有幸灾乐祸,谁来救赵国?”
“太子不要忘,还有个齐国。”龙贾突然插句。
洞察颇深,不能小视秦国。”
太子魏申笑道,“老将军,国家大争,岂能以零碎猜测为据?兵不厌诈,诡道之本。安知不是秦国为掩饰动荡,而故弄玄虚?”
老将面色涨红,“太子,据老臣所知,秦国生机勃勃,并无民心动荡。”
“老将军啊,”公子卬大笑,“人老多疑,也在情理之中。你说,哪个国家不训练军队?可建立训练支野战步骑大军,谈何容易!大魏新军自文侯武侯到今日,快百年才形成稳定战力。个西陲蛮夷,三五年就能练出支铁军?韩国乃富铁之国,还拉不出支铁军呢,秦国哪里来得大量精铁和良马?充其量弄出两万骑兵、三五万步兵,打打戎狄罢。至于铁骑,秦国再有三十年也上不道!老将军以为如何?”
龙贾面如寒霜,铁样沉默。
“齐国?更不可能!”公子卬大笑,“老将军差矣!齐国非但不会救赵韩,反而会帮灭赵韩,而求分杯羹也。王思之,齐国素来远离中原是非,当年分秦,齐国还不是置之度外?齐王目下又忙着整肃吏治,救赵国开罪魏国,对
太子魏申掰着指头,副深思熟虑样子,“父王,儿臣以为秦国有三大弱点,不足以构成魏国威胁。其,变法峻急,民心不稳,财力匮乏。其二,军制落后,车步骑混杂,战力极差。新军纵然开始训练,二十年内也无法与抗争。其三,秦国没有统军名将,公子虔那样车战将领根本不堪击。有此三条,军在荡平中原后,再回师灭秦,定能迫使秦国不战而降,强如今日用牛刀杀鸡。”
从来没有领过兵,更没有上过战场太子申,却有如此振振华辞,庞涓终于是忍不住,他冷冷笑,“太子切勿轻言兵事。秦人本牧马部族,训练骑兵比中原快捷得多。秦献公正是以旧式骑兵,两次大胜魏军,使无法越过华山、洛水,何况今日?”
庞涓冷冰冰几句,竟噎得太子申回不过话来。公子卬岂容此等机会失去,戢指庞涓赳赳高声道:“上将军恐秦症莫非又发作也?身为大将,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,莫非是上将军师门兵法?”
“丞相,”魏惠王正色呵斥,“大战在即,将相当如人,何能如此讲话!”
公子卬心思何等灵动,立即向庞涓深深躬,“在下失言,上将军幸勿介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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