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声咳嗽,浑厚悠长歌声便响彻山谷:
立德立言须立身
生逢乱世要正心
刀兵四起说利害
人欲横流莫沉沦
“天地合,乃敢与君绝。”玄奇脸满足笑容。
峡谷中渐渐幽暗。俩人快步走出羊肠小道时,眼前却豁然开朗——四面奇峰夹着片绿森森谷地,夕阳正挂在西边山尖,山峰林海片金黄。正北面最大山峰半山腰处,遥遥可见片金碧辉煌屋顶巍然矗立,满山绿树中露出断断续续灰色石墙。座箭楼伫立在灰墙南段,虽然比不上城池箭楼规模,但建在这荒绝险峻大山之中,却显得分外雄峻。
突然,声凄厉长嚎响彻山谷,似哭非哭,充满绝望与愤怒。二人同时惊,疾步冲上高处山头,举目四顾,不禁失色——只见箭楼外片空地上,个黑衣大汉被粗壮铁索拴在块大石柱上,手中握柄铁耒在挖地。石柱旁边,只穿着红褂子大黑猴子拿着支长长藤条,不断抽打黑衣壮汉。黑大汉不顾抽打,只是拄着铁耒遥望山外,不断凄厉长嚎!
“堂堂墨家,如何这般惨无人道?”秦孝公面色阴沉。
玄奇惊讶道:“难道有叛逆不成?别急,等他们回去再走。”
典,而且三天换。不精通《墨子》,寸步难行,栈道上到处都有截杀机关。等闲支大军也攻不进来呢。”
孝公喟然叹,“老墨子威加诸侯,可谓天下学霸矣!”
玄奇笑道:“也许这就是强者本色。人强则骄,国强则霸,学强则横。老孟子骂遍天下,还不是自恃显学?你将来也样,秦国强,你不霸道?”
孝公笑,“霸道?但愿来得及。”
“你,不怕?”玄奇明亮眼睛盯着秦孝公。
片和声在山谷中回荡,“人欲横流莫沉沦,莫沉沦……
城堡前阵人声喧闹,群黑衣白衣墨家弟子肩扛手提着铁耒、铁铲、大锯,从东边山道上走下。另群少年男女则挎着竹蓝,拿着药锄,从西边山道上走下。将近城堡箭楼,东边弟子中有人高喊:“谁唱支歌儿消消乏?”
“大师兄,禽滑厘!唱——”西边少年弟子们雀跃欢呼起来。
只听人群中人高声笑道:“还是,邓陵子唱吧。”
“不!两个师兄都要唱——!”少年弟子们笑着叫着。
“唱吧,平日里难得听到两位歌声,让小弟妹们高兴高兴吧。”东边有个浑厚声音为少年子弟帮阵,引来片欢呼。
“怕甚?”孝公惊讶。
“翻过山就到总院。墨家素来讲究诛,bao不问心,此去实在吉凶难料……”
孝公坦然笑道:“小妹,你比更危险。带进山,你已经是墨家叛逆,更担心你有不测之祸呢。”
“大哥!”玄奇脱口而出,猛然抱住孝公,“不怕。能和你生死与共,此生足矣。”
孝公揽着玄奇颤抖肩膀,眼前浮现出那个多雪三月五玄庄门外誓言,轻声念道:“不移,不易,不离,不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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