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孝公扶起车英,感慨叹息,“车英啊,你忠肝义胆,岂能不信?然墨家素来以神明裁判自居,惟以老墨子学说为生杀准绳,从不听外人辩解,任何人做特使都会适得其反。你还有更重大使命,回栎阳保护左庶长。”
“臣不能回栎阳。臣纵获罪,也要跟定君上!”
“车英啊,你都是老秦人,这块土地上渗透们祖祖辈辈鲜血。能使秦国强大,谁舍弃生命都不足惜。如今秦国变法图强,绝处逢生,正在关键时机。现下,秦国生命在哪里?秦国灵魂在哪里?你应该知道。秦国不能没有左庶长,不能没有变法!如果需要做牺牲,首先当是等老秦子弟。荆南失踪,左庶长处境更危险,谁能说荆南不是墨家斥候?左庶长是秦国新生希望,你定要回栎阳,定要保护左庶长安然无恙!”秦孝公深沉激昂,没有回旋余地。
“君上,只是你孤身去闯墨家,臣却如何放心得下?”
“车英,”秦孝公轻松笑笑,“墨家虽然自负霸道些,但却毕竟是讲道理。看今日阵势,他们并未力死战,定要杀死,倒象是要俘获……去墨家,虽则危险,然若处置得当,也不会即刻就有杀身之祸。你放心回栎阳去吧。”
将和左庶长做,bao君酷吏铲除。车英,你以为该当如何?”
“君上,墨家剑士,防不胜防。唯办法是,剿灭其根基以绝后患!”
秦孝公摇头笑道:“不能。墨家天下显学,义剑诛,bao,兼爱救世,乃近百年来天下正义之旗。秦国出兵剿灭墨家,且不说能否成功,大军动,秦国就将激怒天下,自取其辱。”
车英醒悟,“臣思虑浅薄,君上恕罪。此举不可行,君上就当速回栎阳,增加精锐护卫,防备墨家再度袭击。”
秦孝公缓缓踱步道:“此事当真难办。对秦国变法,墨家显然误会极深。墨家素来坚忍不拔,绝不会因为次失败而罢手。兵来将当,双方必有死伤,旧恨新仇屡屡纠缠,变法局面就有可能反复,有可能引起大局动荡……为今之计,只有条路可走。”
车英默默低下头,大滴泪水断线似掉到脚下。
第二天清晨,少有晴朗天气。在陈仓驿站外岔道口,秦孝公与车英分手,带领两名新卫士向西南大山中进发。秦孝公谋划路径,是越过大散岭从汉水进入神农大山。他虽然不知道墨家总院确切位置,但他对神农大山却并
“敢问君上何计?”
“亲赴墨家,澄清误会,釜底抽薪,安定大局。”
“君上,不可!”车英急迫道:“墨家本来就要擒获君上,君上身系国家根本,岂能自投罗网?请君上修书封,臣做特使前往墨家,务必澄清误会!”
秦孝公摇摇头,“此事惟有亲自前往,无人可以替代。”
“君上——!”车英哭喊声,伏地叩头不止,“万万不可,秦国不能没有君上啊。让去吧,纵然粉身碎骨,车英也不辱君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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