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鞅思忖有顷,向王轼淡淡笑道:“明告国人,无须惊扰。”
王轼会意,便不再布置查究缉拿,只是专心督促重建铁工坊。好在铁料铁器与应工具炉具没有任何损失,房屋盖好便切正常。三五天之内,栎阳城又恢复生气勃勃状态。
个管大事者?从实说!尔等意欲如何?”
“尔等必须立即出城回山。否则,门将诛灭乱法刺客。”声音象磨刀石般粗砺。
“诛灭?”邓陵子哈哈大笑,“天下真有不自量力者也,请吧。”
“放箭!”随着屋顶粗砺怒喝,四面火箭齐发,道道蓝光尖利呼啸着向院中疾射!不等邓陵子发令,墨家剑阵便自行发动,剑光霍霍,将蓝光箭雨纷纷击落,竟是没有个人受伤。虽则如此,那带磷燃烧火油箭极难熄灭,许多被打落击飞钉在门户窗扇上,竟是将门窗燃烧起来。夜半秋风正猛,不消片刻便引得大火四起!
屋顶黑影齐声高喝,“墨家杀人放火喽——!快来看啊——!”便倏忽散去,屋顶上竟是没有个人影。
邓陵子气得连连跺脚怒喝,“卑鄙小人!焉敢以正道自居?!”内心却很清楚,大火起,官府必然派兵前来救火拿人,屋顶喊声又点明墨家,岂能再隐蔽下去?对方明明是逼自己离开栎阳,仓促间自己却想不出留在栎阳办法……必须撤出!否则,墨家弟子落入秦国官府被押上刑场,赫赫墨家颜面何存?心念电闪间跺脚大喝,“撤出栎阳!自断后!”
墨家纪律严明,令行禁止。邓陵子声令下,墨家弟子全数飞上四面屋脊,四面散去。邓陵子已经听见街中人喊马嘶,知是秦军开来,情急间剑砍断左手食指,在土墙上大书几字,飞身而去。
这铁工作坊本是要害所在,大火起,满城惊慌。栎阳令王轼首先率领百名甲士赶到。正在救火间,铁工坊官吏与铁工们也急急忙忙赶到。片刻之后,卫鞅和景监也飞马赶来。大火扑灭,清点器物,竟是丝毫无损,只是客籍铁工们全不见踪影。
突然,有人喊道:“墙上有字!”
卫鞅疾步向前,火把下可见黄土墙上紫红大字——墨家无过,恶政有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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