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呈上《地力之教未尽论》。”
“是《更张刑治论》。”
卷又卷报出呈上,秦孝公案前已经堆起高高摞。大约在五十多卷时,秦孝公感觉还没有听到个振聋发聩题目,场中却突然静下来。
景监笑问:“如何?其余先生?”
经常忿忿然红衣士子霍然站起,手扶长剑,高声道:“是稷下士子田常,不知秦公对非秦策论可否容得?”自报稷下学宫赫赫名号与“田”字显贵姓氏,又兼腰系长剑神态倨傲,非但使甘龙等几位大臣脸不悦,就是场中士子,也是侧目而视。秦孝公却是精神振,微笑答:“良药苦口,良臣言悖。如何不容非秦之言?”
六位大臣便相继来到入座。场面如此隆重,显然大出士子们意料,肃然静场中有人紧张得不断轻轻咳嗽。这时,景监看见卫鞅也来,坐在最后灯影里。
秦孝公庄重开口道:“诸位贤士访秦辛苦,嬴渠梁先行谢过。秦国求贤,未分良莠前,体待之。今夜以卫鞅陈策之同等大礼,倾听诸位先生治秦国策,请诸位先生不吝赐教。上有青天明月,下有国士民心,嬴渠梁是否屈才枉贤?神人共鉴。”
景监向场中拱手道:“敢请诸位贤士,先行报出策论名目,以为应对次序。”
士子们相互观察,眼神探询,窃窃私语,竟是无人先报。
终于人站起,布衣长衫,黑面长须,高声道:“乃陈国士子王轼,访秦十县,深感秦国吏治弊端,呈上《治秦吏制策》。”书吏接过,恭敬摆在秦孝公案前。孝公肃然拱手道:“多谢先生,嬴渠梁当择日聆听高论。”
“好!这是田常《恶政十陈》,秦公愿听否?”
名目报,场中片哗然,甘龙等早已经是面色阴沉。面对秦国君臣和天下士子,公然指斥秦国为“恶政”,等闲之人岂能容得?
秦孝公却拱手笑道:“请先生徐徐道来,嬴渠梁洗耳恭听。”
红衣士子田常展开长卷,亢声道:“秦之恶政有十:其,穷兵黩武;其二,姑息戎狄;其三,君道乖张;其四,吏治暗昧;其五,贬斥私学;其六,田制混乱;其七,不崇孝道;其八,蹂躏民生;其九,崇武贬文;其十,不开风化。大要如此,请秦公思之。”
这《恶政十陈》,几乎将秦国政情治情悉数罗列,刻薄如君道乖张、蹂躏民生、不崇孝道、不开风化,使座中大臣无不愤然作色。嬴虔、子岸、车英三人同时紧紧握住剑柄。田常却是坦然微笑,站立场中,似乎在等候着秦国君臣雷霆怒火。坐在最后灯影里卫鞅禁不住手心出汗,担心秦孝公按捺不住。他看透此人苦心,定是要在秦国以“不畏,bao政”惊人行动成名于天
阵骚动,有人站起高声道:“访秦有得,呈上之《秦县记》。”
“吾推崇墨家,呈上《兼爱治秦》。”
“呈上《无为治秦》。”
“呈上《百里奚王道治秦》。”
“呈上《中兴井田论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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