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鞅兄请讲,景监当全力相助。”
“三月之内,不要对秦公言及卫鞅。”
景监惊讶,“却是为何?“
“三月后,秦公若对卫鞅不满,尚请内史保与秦公连见三次,可否?”
景监更是困惑莫名:“鞅兄何出此言?以鞅兄大才,秦公何以不满?次便可任职,此后同殿为臣,何故三次?”
责所在,鞅兄何必拘泥俗礼?”
卫鞅正容道:“实言相告,鞅也曾想过请内史直接引见于国君。然则今日招贤馆所见所闻,领略秦公之气度胸襟,此念顿消。秦公思虑深远,透彻坚实,不为士人浮躁虚荣所动,提出试贤奇策,令人心折。求贤令出自此公,绝非虚妄之笔。鞅虽学有所长,然对秦国民治尚无深彻解,若依秦公之法,访秦三月而后对策,自显各人才具之高下。如此大道,鞅若刻意回避,岂是名士本色?”
“如此说来,鞅兄准备访秦?”景监终是有些困惑。
卫鞅点点头,“自己原本也有此意,恰遇秦公如此明断,岂能错失良机?”
“鞅兄以为深入山野,乃士人之良机?”
卫鞅微笑摇头,“君若信鞅,便当为之,君若不信,亦可不为。个中因由,日后自当详告,此时却不便说明。此乃卫鞅拜会内史之故也。”
景监沉吟有顷道:“好!景监当勉力为君斡旋。”
卫鞅起身,郑重躬,“君子重然诺,内史信人也。卫鞅告辞,三月后再会。”
“且慢。”景监举起大陶杯,
卫鞅看着景监惊讶神色,不禁哈哈大笑,“难道内史以为是坏事?”
景监不禁大为感慨,叹息声道:“是说,招贤馆士子们却无人做如此想啊。他们大都以为多此举,甚至认为是折磨贤士。秦公苦心,惟君人体察也,岂非是知音难求?神交难遇?”
此时,小令狐用个大木盘上来酒菜。却是陶盆蔓箐炖羊肉,盘鲜韭,盘青萝卜,盘野苦菜。小令狐摆好酒菜笑道:“请先生慢用。”便笑着走出去。卫鞅笑道:“小女年幼聪慧,真乃罕见。”景监苦笑,“亡友孤女,疏于督导,不知礼数,鞅兄鉴谅。”卫鞅大笑,“本色本性为天质,何苦拘泥礼数?看啊,此女将成内史绝佳助手。”景监略显窘迫笑道:“鞅兄笑谈。此事言难尽,容后细说。来,们干杯!”
卫鞅举杯饮尽,便去夹那苦菜。景监笑着阻止,“鞅兄啊,那是野苦菜,你吃不下。来,炖羊肉。”卫鞅笑道:“已经尝过次,苦中自有后味无穷。”说着便吃下筷,又大饮杯,慨然笑道:“吾爱秦国,惟有两宗耳。”景监笑问:“哪两宗?”卫鞅笑答:“苦菜烈酒,尽皆本色。”景监大笑,举杯饮,“秦国别无所有,惟此两样,取之不尽。”卫鞅笑道:“惟其如此,卫鞅可为秦人,是?”景监慨然高声,“然!为鞅兄之苦菜烈酒,干!”两人大笑碰杯,饮而尽。
卫鞅连饮,满面红光,“鞅有请,内史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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