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丞相府,卫鞅回到涑水河谷,已经是三更尾四更头。他对等候白雪没有详细讲述公子卬叵测居心,他要等到公子卬有明确结果再说。
此日午时,公子卬醒来梳洗,觉得精神焕发舒畅极。用午餐时,掌书和家老分别向他禀报早晨内外事务,他指点几件事,又对午后要来几拨官吏要办几件事做定夺,天公事便大体结。所余时间,便是他用来斡旋活动时间。公子卬做官,有他独到办法,这便是“少做事,多走动”六字诀。世间大凡喜欢实干做事人,总是官运艰涩。原因只有个,要做事就要出错,出错就要遭攻击,攻击多便必然下台。公子卬对“少做事”又有独到方式——多议事,少做事,多做虚事,少做实事。作为丞相,凡事皆可参与议论,
卫鞅摇摇头,“只和白门家老共谋商事。”
公子卬沉吟笑道:“白圭独生女,可是名动安邑神秘丽人,却是谁都没有见过。想请你疏通件大事,不知可否?”
“不知何事使丞相犯难?”
“这样,”公子卬起身走到卫鞅身旁坐下,低声道:“魏王直没有立狐姬做王后,皆因狐姬风情太盛,艳事太过,有累魏王清名。白门乃天下望族,白圭女儿才貌双绝,若能使此女做魏王王后,何愁你做不上卿?届时你同朝,又何愁对付不个庞涓?鞅兄意下如何?”
卫鞅淡淡笑,“只是,能做甚事?”
放得条财路,卫鞅自有报答。”
“噢?此话怎讲?”公子卬高深莫测微笑着。
“白门有言,愿以洞香春十年之利金报答丞相。”
“十年有几多?”
“大约三百万金,顶个韩国府库吧。”
“好说。鞅兄只要将意详明达于白女,约定与白女见,万事皆妥。”
“丞相竟能使白女成为王后?”卫鞅大是惊讶。
公子卬大笑,“后边事,鞅兄就不用管。对付官场,兄不如也。”
“只是,”卫鞅沉吟道:“还不能正式在白门任事呢。”
“此事鞅兄尽可放心,明日即刻办理。”公子卬爽快明朗。
公子卬沉吟道:“卫鞅啊,白门用如此天价买你,却是为何?你修习学问尚可,经商为贾难道也是个中高手?旦失手,白门无报,此事岂非大大麻烦?要知晓,白氏门,和王室可是千丝万缕啊。”
卫鞅笑道:“丞相勿忧。卫鞅对陶朱公范蠡《计然》十策,早已经揣摩精熟,对商道颇有心得。不瞒丞相,卫鞅已经牛刀小试,为白门做成笔近十万金大买卖。否则,以白门这样天下巨商,如何能让卫鞅做总事?又如何肯如此费力为周旋?”
公子卬悠然点头,“鞅兄如此干才,此事尚可为也。”
“还有,卫鞅每年奉送丞相五千金,以做酒资。”
“好!富贵不忘旧交,果然是聪敏豪爽,啊!”公子卬哈哈大笑,却突然压低声音问道:“鞅兄,见过白门女主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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