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奇却被孝公诚恳感动,摇着老人胳膊道:“大父说吧,你不是早有谋划?”
老人缓缓捋着长长白须,“秦国之事,思谋日久,时至今日,机缘到矣。兴国之道,以人为本,列国
老人微微笑,略顿顿道:“国君可知晓是何人?”
孝公怔,“五玄庄主人。不敢冒昧问及前辈高名上姓。”
刹那之间,老人眼中泪光莹然,不胜感慨道:“国君诚挚相求,老夫不忍相瞒。乃秦穆公时百里奚六世孙……岂能对秦国无动于衷?”
秦孝公惊喜交集,肃然离席站起,扑地拜倒:“百里前辈,嬴渠梁不肖来迟。”
百里老人扶起孝公,黑发白发交臂而抱。玄奇正走到书房门口,见状默默拭泪,明亮目光久久注视着孝公。良久,二人分开,都是唏嘘拭泪。景监站起来肃然躬身道:“百里前辈隐士显身,君上得遇大贤,可喜可贺。”
前。
孝公指着景监道:“前辈,他是秦国内史景监。”景监便对老人深深躬。
玄奇正在煮茶,微感诧异笑道:“他是内史,那你是谁?”
景监道:“前辈、小妹,他是秦国新君。”
老人丝毫没有感到惊讶,微笑拱手,“贵客临门,茅舍添辉。”玄奇却是怔怔看孝公眼,明亮目光渐渐暗淡下来。孝公笑道:“小妹妹莫待以国君,当是个朋友可好?”诚恳目光中有着显然期待。玄奇默然,继之笑,悄悄退出房中。
玄奇揉着眼睛笑,“大父知道自己忍不住,早早想走,又没走脱,天意也。”
百里老人悠然叹,“是呵,天意使然。不瞒国君,穆公辞世后,先祖百里奚回楚国隐居修身。先祖临终前曾预言,秦国百余年后将有大兴,嘱后代迁回秦国居住,但不得任官任事。”
孝公惊讶,“这却是为何?”
老人道:“先祖虑及后人以祖上功业身居要职,而不能成大事。是以百里氏六世治学,从不入仕,实为先祖遗训。久而久之,亦成家风也。”
孝公沉重叹息,“百里前辈,而今秦国贫弱,国无乾坤大才。渠梁为君,孤掌难鸣。恳请前辈为渠梁指点迷津,使国人温饱,兵强财厚。否则,渠梁何以面对秦国父老?何以面对列祖列宗?”
孝公向老人再度躬,庄重谦恭开口,“前辈,前日雪夜仓促,未及细谈,今日特来拜望,恳请前辈教。”
“国君来意,已尽知。秦国之事,老夫自当尽绵薄之力。然则只能略为相谋,不能身处其事,请万勿对老夫寄予厚望。”
“前辈,莫非罪敬贤不周?”
老人大笑道:“非也。老夫闲散生,不求闻达于诸侯,更不堪国事繁剧之辛劳。师曾言,是散淡终身逍遥命,强为入仕必自毁。另者,老夫从不研习治国之道,对政务国务无兴味,确无兴邦大才啊。”
“前辈对世事洞察入微,见识高远,却何以笃信虚无缥缈之学?莫非前辈觉秦国太弱,不堪成就王霸之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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