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笑。孝公拱手道：“请勿出门，
自来自去。”拉开院门又回身关好，便听踏雪之声渐渐远去。
玄奇笑问：“大父，这就是人说
不速之客
？”
老人沉吟道：“在安邑遇到
个奇才，今日又遇到个。半年两遇，非同寻常啊。看来这秦国要有事
。”玄奇笑道：“看呵，大父也要有事。”边顽皮比划着客人样子，板着脸道：“来日郑重拜访相求，万望前辈莫要推脱。”老人被逗大笑起来。
秦孝公回到国府，天色已经在茫茫大雪中透出丝青色亮来。他来到书房，换上轻软宽大羊皮长袍，坐到木炭火盆前，细想夜来所遇，竟是久久不能平静。那位颇有仙风道骨老人，竟使他蓦然想到垂钓渭水姜尚、为人牧羊百里奚。老人学问渊深，话语间寓意高远，又与高不可攀鬼谷子有极深渊源，当是个隐士高人无疑。就连老人那个孙女也给他种从未有过强烈感受。少女算不得个丽人，她没有柔媚，没有娇态，身布衣头长发，甚至连对人施礼都是士子式。但她身上那种明朗那种聪慧那种本色那种纯真，以及那种英风之中时不时透出种妩媚，却是任何丽人都无法企及。尤其是她那空谷鸟鸣般声音和说话语调，直是给人种莫大享受。孝公知道，她说得是寻常女子说不来“雅言”，多少游学士子和官府吏员终生都难以讲好。所谓雅言，是与各国各地方言土语相对官话。西周定都镐京，便确定以镐京王畿语音为准官话为“雅言“。这种雅言，对山野民众是无法推行，主要在官府、商旅、都城国人、士人阶层使用，尤其是书面文字必须使用雅言。孔子学生们曾经不无骄傲说，孔夫子诵读《诗》《书》，执行典礼，都使用纯正雅言，而不用鲁国土语。战国荀子将雅言看得更重，主张“夷俗邪音，不得乱雅”，而且认为说雅言还是说夷俗邪音，是有关士人荣辱大事，“越人安越，楚人安楚，君子安雅”。就是说，越国人讲越国话，楚国人讲楚国话，但天下君子都应当讲雅言。虽则如此，但由于种种原因，官吏商人士子国人事实上很难做到人皆雅言，更不用说那些很少外出交往，更不求学做官女人。个少女有口纯正流利雅言，至少可以看出她出生在世代书香之家，且这个少女本人还要有周游和求学阅历。孝公想到小妹荧玉至今还讲不好雅言，不禁对这个少女由衷欣赏，还隐隐感到她身上种神秘气息，如同她名字“玄奇”样扑朔迷离。
“大哥，想心事耶，痴呆呆？”个红衣少女跑着跳着进书房。
“荧玉呵，吓跳？”忽然之间，孝公感到脸上阵发热，却故意板起脸道：“起这早做甚？也不去好好读书。”
荧玉咯咯笑道：“谁让每天早起？还要练剑？还不是你？”说着蹲到孝公身边把着他胳膊，“大哥，这次去安邑、洛阳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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