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涓似乎停顿阵,又传来声音,“先生放心,庞涓当力保卫鞅入政。”
“好啊!如此法家将会涌现个名垂青史大家。”
“先生何以甘心将大位留给别人?自己不想名垂青史?”
慎到阵笑声,“任谁都能名垂青史,何如烧那堆史书?慎到碌碌中才,居相为政,平平而已,何须徒然费力?”
庞涓:“先生可知卫鞅师承?”
飘来,很是清晰。
“上将军,这辆轺车价值不菲啊。”
“先生见笑,此乃魏王所赐,迎送必得乘坐。庞涓不能违拗王命呵。”
阵大笑,“上将军,在魏王眼中,你与珠宝何者更重要?”
“先生取笑。庞涓不解,先生法家名士,为何定要返回齐国?魏国更需要人才呵。”
慎到:“慎到相人,不问师门,唯看真才实学足矣。”
庞涓:“多谢先生指教。”
“告辞。”慎到大袖甩,小船顺水飘然而去。庞涓车骑也辚辚隆隆走。
看看小船飘远车马无影,卫鞅方从山坡下来。路却是心思翻动,谁能想到此人竟是慎到?谁又能想到慎到受庞涓之托找到洞香春考校自己?如此来,在庞涓面前番功夫岂非弄巧成拙?庞涓何以要这样做?难道他根本就没有相信自己?果然如此,岂非证明庞涓依然在怀疑自己?慎到在庞涓面前将自己如此褒奖,岂不是引得庞涓愈发不能放手?庞涓会如何对待自己呢?想到传闻广泛庞涓孙膑之间恩怨故事与庞涓无情手段,卫鞅不禁心中发紧。庞涓不是公叔痤,永远不可能象公叔痤那样着力推荐自己。庞涓懂得铲除潜在竞争对手,只要他认定你将是他真正竞争对手……突然,卫鞅心中亮——庞涓未必认定自己是潜在对手!但细细琢磨,时却又吃不准。凭他对庞涓观察以及种种关于庞涓传闻,庞涓自视极高,是极为自信个人,未必会因为公叔痤举荐与慎到评价而推翻自己考校。但是,公叔痤与慎到,都以“相人”享誉天下,庞涓又岂能对这两个人话做耳旁清风阵?
段进城路,卫鞅磨整整个时辰有余,终于打定主意。
“上将军,慎到志在学宫,不在朝堂。魏国若真需要人才,眼下就有扭转乾坤巨子,何不起用?”——啊,原来此人竟是名闻天下慎到!
“但不知先生所指何人?总该不会是公叔痤荐举那个卫鞅吧。”
慎到:“上将军请考校卫鞅。观此人器宇风骨,绝然磐磐大才。他对实际政务精到深刻,令人惊讶。此人若能在魏国为相,与上将军文武相辅,魏国无可限量也。”
庞涓大感疑惑,“噢?此事来得蹊跷!亲自考校卫鞅,明见他平庸迂腐,几乎只读儒家之书。何以先生竟认为他是相才?”
慎到大笑:“安邑城三岁孩童都知道,上将军与公叔痤将相不和,卫鞅能相信你?酒肆谈辩,自然是名士本色。上将军以为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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