栎阳令子岸却直冲冲回答:“长史为文章谋划,咋光问别个?你呢?”他当然也知道新君命令而且也忠实执行,但见左庶长不说,他也就不愿说。春秋战国几百年血教训比比皆是,大凡居官之人都明白,新君即位初期是权力场最动荡时候,君主越年轻,这种动荡就越大。这时候,谁都会倍加小心。这位赳赳勇武栎阳令,虽然在昨夜动荡危机中被年轻君主严厉斥责为“迟钝”,但对这种权力场基本路数却绝没有迟钝。
白面细须公孙贾显然很精细,沉吟有顷平静作答:“亦尚无定见。”
此中大约只有景监对秦国面临严重危机最清楚,他对这些元老重臣们云山雾罩回答摸不着头脑。只有个上大夫甘龙态度明确,但景监却又极不赞同。然则不管他有何种想法与主张,他都不能抢在前面讲话。在座每个人都比他年长资深,也比他位高权重。上大夫甘龙是山东甘国儒家名士,又是秦国三世元老,秦献公连年征战在外时,从来都是甘龙主持国政,学生门客遍及秦国,景监连给他当学生资格都没有。左庶长嬴虔是公室贵族、国君庶兄,更不必说他是统率三军实权重臣。长史公孙贾职掌公室机密,常在国君左右,虽然没有兵权,可也是屈指可数几个枢要大臣之。栎阳令子岸是秦穆公时名臣由余后裔,执掌都城军政大权,虽不是国府枢要大臣职位,但其实际权力却是足以颠倒乾坤,否则他如何敢对长史公孙贾直言相撞?就连那个高声大气职位最低中大夫杜挚,景监也不能
打拱,‘求求你老人家放啦,有十六岁小妾送给你啦,你马上跟去领走啦,不然马上送到将军府上去也行啦。’……”
还没说完,君臣们就又次同声大笑,景监竟是笑得眼泪都流出来。
上大夫甘龙摇头感慨:“危难当头,人心自见也。此等人竟然也立于天地之间?怪矣哉。”
“上大夫以为,该如何处置这些*商啊?”中大夫杜挚虽是文臣,却颇有粗猛之相,问话高声大气。
甘龙冷冷笑,“秦自穆公以来,便与山东诸侯势不两立。秘探斥候太得阴狠,唯有策,斩草除根,悉数杀尽。”
秦孝公本来正准备将话题引入沉甸甸秦国危机,却不想杜挚无意问,竟使他心念动,也想听听大臣们对这件事想法,就没有急于开口。待甘龙讲完,他想到昨夜自己命令,心中不禁咯噔沉。秦孝公没有想到他和元老重臣之间竟然会有如此之大差异,他静下心来,准备再听听其他臣工说法。
甘龙话音落点,杜挚立即高声呼应,“上大夫高见。山东*商是秦国心腹大患,不杀不足以安定民心!”
长史公孙贾看看厅中,微笑道:“兹事体大,当先听听左庶长主张。”
左庶长嬴虔自然知道国君昨夜布置,但却平静回答:“嬴虔尚无定见。”
“栎阳令呢?你可是有功之臣啊。”公孙贾又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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