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见足下极快,匆匆到翊坤宫门口,便见门庭紧闭,灰尘满地,心中不由酸,便伸手去推门。阿吉忙劝道;“小主,没用。您忘,这翊坤宫门是从里头锁住。”
香见意外之余也顾不得那多,径自推门而入。阿吉犹豫片刻,忙闪身跟进去,慌慌张张关大门。香见走进翊坤宫,只见院子里草木茂盛,倒依稀还是旧日样子。只是四下里寂静异常,在这夏日底下,倒显得格外冷僻。香见心里担忧,便直直往里走,到殿前,却突然怔住。原来殿前石阶下,却是海兰直挺挺跪在那里,身边还跟着个太医和个宫女。
香见入宫五六载,见到海兰时候并不多,只是重大年节时才在人群里远远地望见眼,所以也不熟络。海兰也不知跪多久,身上都被和湿透,整个人摇摇欲坠,却只是咬着唇硬挺着。
香见有些不忍,屈膝请安道;“愉妃,天气这热,你这样跪着,当心中暑。”
海兰略略点点头,眼睛却只望着门口,半分也不肯挪开。她哀哀泣道:“姐姐,你已抱病,为何不让江与彬好好诊治?哪怕病得重,只要你肯治,也能久些。也省得惢心日日为姐姐病情悬心。”
,那样天真笑脸,也抹不去心中不快。与自己言语对答也不过是蒙古嫔妃中小小贵人,亦无多少谦卑神色。她们所仰仗,无非是颖妃。而颖妃为蒙古嫔妃之首,多年来不与自己亲近,对翊坤宫也不过礼数而已,所仗,不过是蒙古诸部势力,才能隐隐与自己分庭抗礼。她才能以无子之身居妃位,养公主。
而这家世,正是嬿婉所最缺憾。
嬿婉轻轻握住拳头,乌拉那拉氏早已落寞,她这个皇贵妃,必得牢牢握住这后宫权柄,压制诸人,才得安生。她轻轻吐口气,千辛万苦得来,怎可再被轻易动摇呢?那怕是垂死之人,都有东山再起可能。唯有生息断绝之人,才是最让人放心。
看见坐在轿辇上,心急如焚,味催促着抬轿太监:“快些!快些!”她素来性子冷淡,又不屑与宫中嫔妃来往,今日如此急促,连伺候她多年阿吉都暗暗纳罕。
阿吉赔笑道:“小主好歹说句话,您急着要去哪里?”
香见俯下身来,不肯置信,“真病得那重?”她扬声,“皇后,只要你愿意治,去告诉皇上,皇上再狠心,总会听。”
海兰闻声抬首,感泣不已,“是,是,姐姐,皇上会听容嫔。”她说罢,哀恸不已,“姊姊,你见见好不好?永琪已经死,
香见直视前方,“翊坤宫。”
阿吉吓跳,连忙跪下拦在轿辇前,“小主三思,翊坤宫去不得。”
香见简短道:“去得。”
阿吉仰脸看着她,“皇上说,去不得。谁去就陪皇后在里面待着,再出不来。”
香见看也不看她,示意小太监们放下轿辇,自己走下来便往前去。阿吉登时吓得呆,愣愣才醒过神来追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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