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落到今日,全是因为太过要强,不肯听从皇额娘所言,用江与彬医治,以致回天无力。不信皇额娘,是最大错处。”那侍妾临去时添大约是苏和香,那香气浓郁经久,有芳香除秽之效。香烟袅袅,自芙蓉翠叶白玉炉里飙出。那香气太过沉郁,夹杂着满股药气,熏得人满眼晕眩。
她逐渐忆起,自从永璂长大,自从永璂得皇帝亲自教导,永琪望着自己眼神,便再无幼时那般清澈。是她疏忽,还是过于相信曾经母子之情。她直回避着,回避着和永琪之间某种暗涌可能。
永琪满面是泪,“皇额娘,知道额娘伤您心。她借着您名义杀凌云彻,所以您对她不如从前亲密。凌云彻是您心结。儿子也知道,若不是額娘与皇额娘直交好,儿子也不能养在您膝下,视同嫡出。”他喃喃,望着湛青蓝帐顶上绣百蝠晖春图,最吉利花样,讨着好口彩。富丽热闹团花用密密实实彩线绣成,比着永琪枯黄委顿,越发眼花缭乱。如懿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,有些晕眩,永琪还在说着,“皇额娘,自己最明白不过,只是庶子,若不是大哥二哥早逝,三哥四哥平庸,皇阿玛眼睛根本看不到。另层,还是占永璂便宜,他虽是嫡子,但比不得永琏和永琮尊贵,年纪也小。若他大些,皇阿玛便会顺理成章立他为太子,哪里还有丝希望?”
如懿舌尖层层发木,“所以,你是为着太子之位,忌惮永璂,也疏远?”
“皇额娘,不能不怕,只是个庶子,哪怕养在您膝下,也比不得永璂。也知道,永璂不如幼时聪慧,可他毕竞是嫡子,皇额娘…”他眼中火焰逐渐冷却,悲伤中含着无尽怔忡与茫然,仿佛是迷路孩童,“知道自己做得不对,皇额娘困在翔坤宫衣食不周,也未曾尽力照拂,只敢送去香花与檀香,略表关怀,也向皇阿玛表示并无异议,支持皇额娘闭门思过。皇额娘,儿子是不孝,可儿子也知道,因为您失宠落寞,永璂才不会和儿子有争锋之地。直到皇阿玛封儿子为亲王,儿子心才放下,可是儿子无福…”
她泪,滚烫地灼烧着脸庞,“永琪,你便为这时忌惮,认为江与彬是皇额娘人,所以宁可用别人也不用他,是?”
他死死地盯着帐顶,重重地喘着气,“皇额娘,并不是有心疏远您和永璂,只是不敢完全相信,所以只好远着您。永璂是您亲生子,您要扶持他为太子,要辅佐也是人之常情。儿子也是不得已…”他面上闪过这惊惧,“儿子自小在宫里长大,许多事便是没有亲眼见过,也多少有些明白,孝贤皇后永琏与永琮死得不明不白,三哥永璋无缘无故便不得皇阿玛宠爱,四哥野心,九弟十弟英名早夭,还有五妹璟兕,皇额娘,为储位,为宝鼎龙座,儿子不能不防…”
他手渐渐凉下去,像冬雪触尽后冰凉,即将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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