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无太多悲伤,如懿眉间凝着几许温默与疲倦,“蠃,依旧是皇后,依旧陪着这个屡屡伤害男人。输,却要搭上你,搭上永琪大好前程。海兰,真倦。有生之年,离不开这个地方,死也要死在这里,那就容安安静静地过下去吧。”
如懿话铮铮然,如锋刃直中海兰心闻。海兰分明震下,眸中惊痛不已。她嘴唇微张,却什也说不出来,颓然低首。她喃喃,“姐姐,不知你竟灰心到这种地步。今日话,便当没有说过吧。”
她拂袖起身,将那枚戒指笼于怀中,放入衣襟坠子上所佩金累丝嵌珍珠绿松石蝶舞梅花香囊,珍重安置。“姐姐若是不喜,便由暂时保存。这枚香囊是姐姐归来时所落,并收着,当作念想吧。”
珍珠,本是如懿喜爱之物,所以每有首饰,大多点缀。她正欲答应,忽而掩袖咳嗽两声,面上泛起几许
嬿婉沆瀣气,更是不得。以后便要进来看你,怕也难。”
如懿知她用意,“你费尽心思进来,必有要事说与听。”
海兰从袖中取出枚红宝石粉戒指,无比郑重地放在如懿跟前,“这是凌云彻死前交给,虽不知他真意如何,但是他曾经告诉,这是他与魏嬿婉定情之物。”海兰将戒指对着熠熠烛光,那镀金戒面里侧,分明刻着燕舞云间图样。
如懿眼神跳,“你打算如何?”
海兰急切道:“云是凌云彻,燕子是魏嬿婉,其中深意,不言而喻。魏嬿婉如日中天,旦登上后位,姐姐就万劫不复。若要东山再起,扳倒魏嬿婉,这是最好法子。”
“凌云彻是已死之人,还要拿他做赌注,搏个未知?”如懿轻嗤,目光微凉,“与皇上积重难返,并非只用枚戒指就能东山再起。”
海兰盯着她,殷殷切切,“姐姐,知道你有许多不甘心。你说得对,嫁这样个男人,身膺荣华,可是又能得到些什呢?但是你想想,你还有,有永璂,有永琪。姐姐,看得出来,凌云彻是真心为你,不惜自己性命。既然如此,再用他回又如何?他如果看你过得好,九泉之下也会含笑。”
海兰说得太急,几乎被自己呛到。她伸手取过如懿常用茶盏正要喝,才发现里头连片茶叶也无,只是冰凉白水而已。连盛着水茶盏,亦缺—角,露出粉白底子。她愈加凄然,执着如懿手,不肯放开。
大约是寒气侵体,如懿咳几声,缓缓沉声,“凌云彻身受污名而死,不愿他死后不得安宁,再受重侮辱。且光凭枚戒指,未必能动摇魏嬿婉地位。海兰,罢吧。”
她眸中晶亮,有不可更改执拗,让海兰有些怕,然而想到如懿所受苦楚,海兰如何能依,“不能罢休!只要想到姐姐所受痛苦和侮辱,便闭不上眼睛不能入睡。姐姐,你被关在翊坤宫里,在延禧宫又何尝好受?姐姐,们搏次,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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