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其逆德也;无子,为其绝世也;*,为其乱族也;妒,为其乱家也;有恶疾,为其不可与共粢盛也;口多言,为其离亲也;窃盗,为其反义也。皇后言行狂悖,直指朕有过,冒犯君上,亦是言太后教子无方,等同不顺父母,也是口多言。皇后正位中宫,多年来驯御嫔下过于严苟,便是忌妒。七出之条皇后犯三条,朕还不能废后?而且皇阿玛在世时,乌拉那拉皇后无德,皇阿玛不也曾动废后之念?这个,皇额娘也是知道。”
太后念及旧事,不觉深吸口凉气,“你皇阿玛动废后之念,但到底也没有废后啊!天下臣民言之凿凿,为君上者,如何能不忌讳?”
“皇额娘从前深受乌拉那拉皇后之苦,从不喜如懿,亦不赞同儿子立如懿为后。如今儿子要废后,应该合皇额娘心意,皇额娘怎倒不允许?”
太后神气渐渐平和,似是极力克制着自己,目光却如明镜,深照着皇帝哀颓愤懑面孔,“哀家深受乌拉那拉皇后之苦,确不喜欢乌拉那拉如懿,总觉得她性格过于刚毅,不够柔顺。但当年坚持立后是皇帝,自然是知道如懿性格,从前很喜欢,如今怎倒不喜?等闲变却故人心,皇帝就不怕人议论你对皇后是色衰爱弛缘故?”
皇帝额头青筋跳跳,鼻翼微微张合,“变是皇后,不是儿子。”
太后合目不语,左手缓缓捻着串十八子凤眼缀千叶莲华佛珠。那凤眼菩提本在酥油中浸润,温润油亮,在太后苍老温暖手中辗转轮回,摩挲成这沉沉殿宇内唯痕温和枣红亮色。“是啊。人心都是会变。当年哀家不赞同立如懿为后是为皇帝,但今日哀家不赞同废后,为也是皇帝。如懿继位中宫之后,御下虽然严苟,但皇帝之前并无指责,那就不能作为今时想要废后理由。如懿自在潜邸就侍奉,又为皇帝生下二子女,其姑母又是先帝孝敬宪皇后,皇帝不能不顾念啊!再者,哀家与如懿姑母恩怨已久,人老有什不可以放下。皇帝人到中年,何必苦苦执着?”
皇帝静静地听着,心思缓缓游逸。思绪盘结无定,他只觉得倦意深重,再也无法负担与她过往。—度,他也以为,凌云彻死,切事端都会成为紫禁城红墙深埋下不值提尘埃。可是每―次见她,见到日复日深重沉默,和眼底哀伤阴翳,都会在心里不自觉地衡量与她之间距离,像在茫茫大雪中渐行渐远人,他不知道她要去方向。连那曾经无比接近仿佛触手可及距离,也禁不起轻轻地触碰,如水中幻影流离,探即碎。
何况,何况他才知道,她背着自己,做过那样多事。
水烟杆上以翡翠镶嵌九只雄狮模样,那深沉翠色嵌在白铜之上,华光灼目,更兼雕工细腻,栖栩如生,九狮扬爪怒目,几欲跳下身来。皇帝眼落在那翡翠狮子上,心底便有些厌恶,“内务府奴才越来越不懂事,奉送皇额娘东西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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