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兰爱惜地抚抚他额头,叹息道:“你要强周全是好,但也别为求万全,什事儿都自己忍着。年纪轻轻,绸缪太过,也损心神。再说你素性要强,有什头痛脑热也忍着不说,可自己身子总要当心。”她话锋转,婉转道:“上回听你说起长附骨疽,额娘急得什似,问太医。说是先头怡亲王父子都得过,确是不大要紧。你精于骑射,风餐露宿、骑马射猎所致也未可知。”她说着,语调沉,有些不大好意思,“不过,太医也说,冷浴后贪凉寒湿侵袭,或房欲之
玉立儿子,不觉生几分疼惜之意,“看你这孝敬你皇额娘,也算姐姐没白疼你场。”
永琪有些愧疚,道:“儿子本该亲自去向皇额娘问安。只是皇额娘如今情形,儿子也得明哲保身些。”他扶海兰坐下,“额娘也累,暖阁里儿子刚叫人添热炭,您快坐下歇歇。红枣银耳羹也刚煨好,热热正好用呢。”
海兰见他这般细心,愈加安慰,拉他并坐下,道:“你素来孝顺,额娘都知道。”
永琪见无人在旁,踌躇片刻,低声道:“额娘与皇额娘亲厚,那也是应当。只是也得小心些,免得惹皇阿玛不悦。”
海兰摆摆手,接过叶心添好手炉捧着,温言道:“自你出生,额娘便是无宠之人,何必在意这些。”她面色微微沉,有些不豫之色,“你素性谨慎,又文武双全,你皇阿玛便视你为第得意之人。你明哲保身是不错,对你皇额娘孝心也不必尽在明面上。可内里,你皇额娘疼你可不亚于她亲生永璂,你心里可得明白。”
席话说得永琪冷汗涟涟,忙敛衽跪下道:“额娘话儿子怎会不知?只是自三哥离世,儿子便是长子身份,不得不万事斟酌,便有对皇额娘十二分孝敬之心,也只敢露三分。毕竟皇额娘与皇阿玛不睦,儿子也不敢在明面上过亲近翊坤宫。”
海兰瞥他眼,语意清冷,“你这个想头固然不错。若不是你天资聪颖,又谨小慎微,也无今日气候。”她见永琪味低头,亦是不忍,“地上湿寒,别尽跪着。入秋腿上附骨疽更易发作,总是隐隐作痛,益发得小心些。”
永琪下意识地摸摸腿侧,也不以为意,“太医总是那些套话,什三阴不足,外邪过盛。左不过黄豆大小颗,不痛不痒,也没什。”
海兰叹道:“你离宫开府,自成家,虽然有福晋替你操持,自己也得事事留心。”她顿,似想起什,“听跟着你诚贵说,你身为兄长,在书房读书勤勉依旧,可堪榜样,而且下学…待令贵妃几个阿哥也极好。”
永琪嘴唇微微嗫嚅,还是坦然道:“令娘娘协理六宫,深得皇阿玛宠幸。儿子疼爱几位年幼弟弟,也是尽兄长职责。”他略犹豫,双澄澈眼眸望着海兰道:“额娘在宫里资历虽深,但恩眷不隆,儿子这般做,也是希望额娘与令娘娘面上过得去,别损额娘尊荣清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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