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商隐诗虽好，但早年爱慕侍奉大唐公主
宫人，多有绯丽语句，难免损
品格。”他停
停，漫不经心道，“皇后以为，若在如今，若有这般爱慕宫中女子之人，该如何处置？”
如懿侧首沉吟片刻，温然笑道：“若真是双有情人，男未娶女未嫁，姻缘合当，也可成全段佳话。”
皇帝轻哼声，面上忽然凄寒迫人，“皇后也知道男未娶女未嫁，才能姻缘合当。可是在朕看来，私心觊觎宫中之人，哪怕只是地位卑下宫女，也罪该万死！”皇帝冷声道：“李玉，传旨下去，御前侍卫凌云彻无礼犯上，即刻杖毙！”
李玉见皇帝陡然色变，尚不知出何事，只得忙忙答应，脚下却故意缓两步。
如懿脸色变，勉强笑道：“凌侍卫向得皇上器重，又蒙皇上赐婚，今日不知犯什
错事，惹得皇上龙颜大怒？”
日才至，皇后便渴盼三春时节。”
如懿盈盈道：“京中寒日长久，难免期盼春暖花开之时。”
皇帝轻轻嗤，“春日迟迟，眼下雨雪霏霏。皇后是否触景伤情，觉得朕这些日子在令贵妃处颇多，而陪伴皇后少些，以致皇后有‘红楼隔雨相望冷，珠箔飘灯独自自归’之叹？”
如懿见皇帝半是玩笑神色，心中稍稍有些紧张，仍是笑语盈盈，“皇上忙于国事，在后宫时候本就不多。且皇上心性温柔，颇多眷顾，来也不能冷落各宫，总要多走走，何况令贵妃儿女众多，皇上多去陪伴也是应当。”
皇帝神色愈加和悦，“皇后宽仁体恤，果然是中宫风范。只是…，他稍稍靠近，颇有戏谑之意，“皇后丝毫也无嫉妒之心？”
皇帝唇角有冰冷弧度，“皇后不明白？”
如懿隐隐觉得不好，只得强笑道：“臣妾愚昧。”
皇帝声线陡然严厉，“皇后不知，那还有谁更清楚个中滋味？皇后连念诗都不忘有‘万里云罗雁飞’之句，岂不是
皇帝靠得那样近，呼吸间温热气息潮湿地拂在她耳后。可是分明，那样气息里和着脂粉旖旎清甜，仿佛是芬芳花朵，凝在他口唇鼻息之间。如懿下意识地微微侧首，避过那香甜侵袭，指上琴音袅袅，端然道：“嫉妒乃嫔妃大罪，臣妾虽然居于后位，也不敢有此心念。这是皇上教导，臣妾铭记于心。”
皇帝微凉指尖拂过她耳垂上碧玉桐叶垂珠坠，那碧玉有沁凉触感，摇曳着轻轻触上脖间裸露肌肤。她在心底默然叹息，叹息自己此刻不易轻信心。皇帝笑声有湿润亲昵，“如懿，若是还在从前潜邸里，你可定不会说这样冠冕堂皇话！”
“今时不同往日，皇上给臣妾什，臣妾就得遵循什。”
皇帝停停，有些感叹，“唯不变，你还是那样喜欢李商隐诗。”
如懿淡然低首，和着琴弦余韵道：“李商隐词曲裱丽，缠绵悱恻，臣妾小女子之心，难免偏爱。不似皇上所爱，多有金戈铁马，气吞万里如虎之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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