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懿含泪,反问道:“可是身在这里,不得不仰人鼻息。你早年入宫,所有学会切都只是怎在宫里活下去,活得好。知道你也许怪,今日初发现阿诺达与恂嫔时,曾有念姑息,希望他们可以逃出去。恂嫔确胆大妄为,可她留在宫里又有什意义?舍弃自己,舍弃青梅竹马恋人想要求得族人平安都不能。留在宫里,等待她除无宠孤独和悲凉,还有什?皇上逼得她家破人亡,却连丝惭愧也无,对着这样人,如何能安然活下去?”
似有若无叹息,在盏盏跳跃不定烛火明灭中沉沉拂落。海兰压低声音不无担忧,“姐姐,难道你是羡慕恂嫔有阿诺达?”
如懿恻然摆首,“怎会?从陪在皇上身边那刻起,便知道,这世可以有男子,可以依靠男子,只有他人。所有荣辱悲喜,都只在他念之间。曾几何时,生儿育女也罢,争权夺利也罢,到头来只是希望在他身边可以长久些,更长久些。可是如今,只羡慕,恂嫔有离开这个地方机会
句话,本宫放心许多。”
正说着,永琪进来,束手立在旁。如懿见他颇有懊恼之色,已然猜到几分,心下更凉。海兰便问:“你皇阿玛呢?”
永琪踌躇片刻,道:“颖娘娘听闻十二弟抱病,也不敢阻拦。是皇阿玛,皇阿玛说夜来困乏,先不过来。”
深掩帐帷挡住幽咽风声,任它游走于月色如霜荒野中。皇帝面容在如懿脑海里瞬间变得遥远而陌生,心底有绝望哀凉恣意生长。
如懿领首,庄重之色无可挑剔,“龙体为重,是本宫疏忽。夜深你劳碌日,先去歇息吧。”
见永琪退出,江与彬又道:“行在里应备着琥珀抱龙丸,有镇惊安神之效,可先用温水化服下。微臣还会开些人参、甘草益气扶正;菖蒲、石决明熄风开窍,不过此病可大可小,阿哥身边定要有妥当之人细心照拂。”
如懿连连答应,江与彬便叫跟着小太监取药丸来化,亲眼见永瑾服下。如懿才叫容珮跟着下去取药方,自己则守在永瑾身边,握着他手,细细为他擦拭额上汗水,潸然落下泪来,“海兰,终究是无用,护不住自己孩子。”
海兰怜惜地在她身边,温柔道:“姐姐别这样说。做阿玛都没有担当,叫小女子该当如何?”
心底轰然声,种无可依靠、临危被弃怨与恨,再次沉沉袭来。如懿撑着目眶,泪意逼得眼底通红,挑起不堪言沉痛,“海兰,为什们夫君,在危难之时,连双可以依靠躲避臂膀也无。们苦苦依傍着这个男人,争夺那点点恩宠,到底是为什?只是为大难来时,他袖手旁观?”
海兰眸底乌沉,冷峭道:“刘邦与项羽夺天下时,可以嫌自己与吕后所生双儿女累赘,数次踢下车去。这般薄情,最后还不是君临天下?谁会计较这些。姐姐,们能依靠,唯有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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