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男子低声问:“这个女人是谁?”
恂嫔冷冷笑,艳光四射,“咱们仇人妻子。”她扬扬头,并无惧色,“皇后,是你自己撞上来。”
周遭唯闻草叶萧萧之声,泠泠似幽然泣声。如懿听得她语中狠辣之意,想要呼喊,才想起侍卫离这里都远。她缓和惊惧之下僵硬面颊,低声道:“你若要性命,速速离开,不要在此枉费唇舌。否则你是皇家嫔妃,你身边这个人便只有五马分尸之路!”
恂嫔与那男子对视眼,似有犹豫之意,相望之间,无限爱怜珍重。
恂嫔迟疑,“你肯放过他?”
日如个小大人般刻苦成熟,真真是难为他。如懿牵着永瑾手紧紧不肯放,依依道:“永璂,额娘很久没闻到宫外气息。你闻到没有,河水气味是甘洌,夹杂着花香。宫里花儿朵儿都是精心培育,带着匠气。这里花,都是活泼泼,无拘无束。”
永瑾嗯嗯啊啊地点着头,欢欢喜喜地好奇张望。容珮笑吟吟道:“宫外人都艳羡宫里富贵,宫里人都盼着外头自由。人都样,得这个,盼着那个。”
母子二人说笑着,便往帐篷深处走去。后头三五宫人引着灯追随,脚步声都漫在万叶千枝风声里。
这带都是宫女们所住青帷帐篷,夜来都在御前服侍,座座帐篷都空着,星烛火也无,又靠近河边,格外昏暗。容珮低声道:“这儿不比外头好走,但绕过去离娘娘住地方近。”
正说着,忽然见个硕大影子立在帐篷后,如懿骇跳,已有宫人失声唤起来,“莫不是撞上熊?”
如懿压抑着心底慌乱,沉静道:“要他离这里,本宫未曾见过,你也未曾见过,各自相安。”这是最好法子,也保全眼下自己。
恂嫔正沉吟间,只听身后声亮烈女声划破静谧夜空,将草木温润之声骤然撕裂,“有刺客!有刺客!”
如懿仓促转首,只见豫妃携着两名侍女惊惶大呼,奔得略远?如懿心下凉,还来不及反应,把雪亮长刀已然架在永璂喉下,将永璂扯过去.永璂吓得怔,张小脸雪白,张着嘴
永瑾吓,挡在如懿身前,粗声壮气道:“额娘,儿子在这里。”那影子似乎也受惊不小,立刻分开,便可辨出是两个人影,高矮,高者健硕,似乎是个壮年男子,穿着侍卫袍服。那矮苗条纤秀,居然是宫装打扮。先前,他们竟是紧紧抱在起。
这惊可非同小可。想是哪个宫女与侍卫相好,躲在此处亲热。如懿将永璂护到身后,容珮扬起灯笼,厉声喝道:“是谁?”
便是想跑也来不及,灯火明灭处,那女子分明是早先告假恂嫔霍硕特蓝曦。四目相对处,她面上犹有泪痕,凄然沉痛,不似往日。那男子形容陌生,脸上亦有哀容。
永瑾探着头,先喊声,“恂娘娘。”
如懿深觉不妥,便按按容佩手,沉声道:“恂嫔,你在这里私会男子,你可不要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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