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婉嫔温顺软弱,心渴望得到皇上爱怜。她这生,也算孤苦。令贵妃自然明白她想要得到什。宫中
容珮进来道:“皇后娘娘,再过十来天便是孝贤皇后死忌,宫中主持祭祀,您可去?”
如懿缓声道:“自然去。不去,便又是条醋妒罪状。”
容珮颔首:“也好。方才奴婢去内务府取春日要换帐帷,见婉嫔与令贵妃出入长春宫,倒是难得。”
如懿微蹙春山眉,“婉嫔是个老好人,但也不大和令贵妃来往,怎起去长春宫?”
容珮道:“或许令贵妃协理六宫,今年祭祀孝贤皇后之事,会做得格外好看些。”
日子还是这般缓缓过着,冬去春又来,时光循环往复,无声无息。不经意间海棠深红,是风不鸣枝、云色轻润初春。呵,又年好景。这次冷淡不同于往日,如懿渐渐发觉,永璂留在翊坤宫时间越来越短。除上书房,除学骑射,剩余时间,他多半留在养心殿,随在皇帝身边,习文修武。
这原是好事,如今却让她觉得惶恐。
永璂默默远离似乎是无意,却又按部就班。
偶尔永璂回来,看到玉净瓶中已然枯萎迎春花枝,便哧哧笑:“皇额娘,御花园中牡丹、丁香、玉兰都己经开,儿子再折新来。这些枯萎花枝,便不要留。”
如懿捏捏他滚圆小脸,笑道:“迎春虽然枯萎,但皇额娘想留住是你心意。对,最近皇阿玛留你在养心殿做什?”
这份疑惑,数日后海兰来探望她时,便得以解。海兰也颇诧异,道:“姐姐知道?这几日侍寝,居然不是令贵妃也不是容嫔,而是婉嫔呢。入宫数十年,倒从未这般得宠过。人人都说,她与令贵妃往来数次,便得皇上意,定是令贵妃在皇上面前多多提婉嫔缘故。”
如懿见她笑意清湛,有戏谑之意,便道:“你也不信,是?”
海兰掩袖道:“还是永琪细心才在养心殿留意到,原来孝贤皇后忌日将至,婉嫔将皇上多年来悼怀孝贤皇后之诗整理抄录,集录成册,在养心殿和长春宫各奉本。”
“那如今,该是宫中追怀孝贤皇后成风,以期得到婉嫔般重视吧。只是婉嫔,不似会动这般脑筋之人?”
海兰叹道:“娘娘何苦这般聪敏,确是令贵妃指点。只是您以为令贵妃这般苦心孤诣,只是为捧婉嫔得到几夕恩宠?”
永璂打个呵欠,忙忍住,“皇阿玛请新师傅和谙达,给儿子教习骑射和满汉文字。可是皇额娘,好累呀。每日都睡不够。”
如懿心疼,却又劝不得,只好道:“好孩子,尽力而为吧。实在不能,便告诉皇阿玛。”
永璂怯怯地摇头,“皇额娘,儿子不敢。儿子怕皇阿玛会失望。”他握握拳,“儿子会努力学好。”
如懿搂着他,默然无言。
很快,凌云彻与小太监们又过来,领着永璂回养心殿。如懿无可奈何,倚门目送永璂走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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