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鲁顿时松口气,又去瞧香见。他细细瞧伤口,便摇头道:“小主伤在脸上,要愈合不难,可要不留症痕,请恕微臣实在无能。”
香见斜靠在榻上,怔怔望着九色描绘洒金嵌朱彩顶,惘然落泪,“连这条命都不想要,还要保全这容颜作甚,毁便毁!”
皇帝满腹心疼气恼发作不得,重重挥落手边个青花瓷盏,溅开无数雪片似碎瓷。李玉慌得抖衣乱颤,哭丧着脸道:“皇上,事情已经这样,求您动静别太大!这不还有太后娘娘呢,如果她老人家知道,指不定小主得多可怜呢。”
皇帝闻言怔,只得敛气道:“罢!今晚事不许外传,否则朕摘你们脑袋!”
齐鲁畏惧不已,却又不敢不禀告,连声音都发颤,“皇上,微臣实在是没有办法。好在小主伤口浅,又伤在鬓边。若是鬓发梳得好,可以掩盖。再不然,涂
他面色煞白,正要仔细察看,凌云彻眼疾手快,立刻抢到跟前扯过香见手边绢子将皇帝手腕紧紧裹住。他脸色变得极难看,低低道:“皇上左手也伤着,可要请太医来?”
李玉听皇帝受伤,吓得魂飞魄散,立刻膝行上前,翻开绢子看,皇帝手腕外侧伤几可见骨,幸好只是伤在外侧,否则动筋脉,只怕要生出弥天大祸。香见本自挣扎,但见皇帝伤口即便有绢子扎住,仍不断渗出血液,可见伤口之深,她亦不敢随意动弹。
凌云彻使个眼色,李玉忙上前扶香见往榻边坐下,这边厢凌云彻已牢牢扶住皇帝,悄声道:“皇上和小主伤势,都是非请太医不可。只是这件事干系重大,微臣必得请皇上示下。”
皇帝犹豫良久,显是不欲让人知道此事端底,然而见香见面上渗出细红血滴,心头阵阵绞痛,浑然不觉自己伤口之痛。
香见神色痴惘,恍恍惚饱地垂下泪来,哽咽道:“对不住!是自己不想活,并不是有心要伤着你!”
皇帝何曾听过她如此低言软语,只觉得魂销骨酥,游荡天外,心下更是垂怜不已。半晌,他只得咬咬牙,低声嘱咐,“李玉,去请齐鲁来。记得,切莫声张!”
李玉连滚带爬去。凌云彻取过地上撕裂布帛,将就着将地上血迹擦干净,垂手恭声道:“皇上,微臣什也不曾看见,什也不曾听见。”
皇帝长嘘口气,用不曾受伤左手拍拍他肩膀,含着痛楚笑意微微颔首。
待到齐鲁来时,又是通忙乱。皇帝见齐鲁,顾不得自己伤口尚在滴血,执意让他先去看香见。
李玉急得砰砰磕头,“小主血已经自己止住,可见还是皇上伤得厉害。您若不让瞧,小主心里也不安哪!”皇帝伤势不浅,寻医问药虽难,更难是太医院取药煎熬都得经过人手,还得用金疮药,实在难以隐瞒,不禁急得老汗纵横。还是凌云彻警觉,取出银刀在手腕划道,又示意齐鲁取过纱帛将自己手腕缠上,道:“切有劳齐太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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