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哪里能细细分辨她语中深意,急不可
,气息稍馁,怔怔垂下泪来,凄然道:“怎会不知寒歧起兵,只为满足自己私欲,并非真正为族人争取利益。可没有办法,他是心爱男子,他勇猛,他有智谋,他是草原上骏马,天空翱翔雄鹰。劝他,求他,想要改变他,可他不听。在他心里,只有他雄图大业。可那样雄图大业,会毁整个寒部。”她颓然坐倒于地,痛哭失声,“只是个女子,知道他错,他罪,可对他情感,是无法改变。”
如懿望向太后,见她颇为慨然,心下自是怜惜。太后温然轻语,“寒部损毁大半,你与族人千里迢迢入京不易,皇上要见你们,自然不会严加责备,定会体谅你们身不由己苦楚。”
皇帝深深颔首,容色清明,“皇额娘所言极是,皇后话也是朕心声。”他目光如柔软春绸,紧紧包裹着凄苦无依香见,“你放心。朕会设伊犁将军统辖边地各部,再设参赞大臣管理寒部,定会为你们重建家园,重归富庶安定日子。”他见香见只是落泪不语,沉浸在巨大哀恸之中,浑然未将他话放在心上,也不觉有些尴尬。
太后见此情形,便好言解围道:“你路风尘辛苦,又兼饱受惊吓。哀家让人替你在京中整理个宅子,你与族人且安心住下。过些时日,皇帝会给你个恰如其分名位,让你以尊荣之身,回到…”
太后话音未落,皇帝急急打断,心急火燎道:“皇额娘思虑极是,儿子也是如此认为。”他唤道:“毓瑚,你带寒香见入承乾宫沐浴更衣,暂住歇息!”他寻思片刻,似下极大决心,深吸口气,“寒部事宜,朕有许多不明之处。将寒香见带入承乾宫,朕会细细问明。”
如懿听得太后之意,大约是想给香见个固山格格或多罗格格名位,或是给个诰封,加以厚待安抚之后再送回本部,如此两下安然,也有些神意松弛。岂料皇帝之语突兀而起,惊得四座震动,时不知该如何应对!
绿筠惊得失色,又不敢看皇帝,只得低着头绞着绢子,压抑喉头即将涌出咳嗽。忻妃求助似望着如懿。嬿婉又惊又怒,只不敢露神色,少不得死死按捺住。太后想要说什,嘴唇微张,但还是忍住,默默数着念珠不语。而其余嫔妃,无不色变,默叹。
如懿眉心动,正欲出言,只觉得手背上多温暖沉重。她回首,但见海兰目视前方,平和无澜,只是微微摇首,暗示她不要多言。
如懿胸口闷,已然抽出自己手,稳稳站起,屈身道:“皇上,臣妾忝居皇后之位,不敢不多说句,承乾宫乃六宫之地,不宜外命妇擅居,还请皇上思量。”
她话,再明白不过。寒香见怎封诰安抚都无妨,只要于大局安定有益,她都只会赞成,不会有丝反对。可若将此女引入后宫,皇帝初见便已神魂无措,若真成为嫔妃,只怕凭空要惹出无端大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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