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眉眼弯弯,笑看着她:“愉妃倒是向朕提过次,说自己出身寒微,不敢娶个高门华第媳妇儿,只消人品佳即可。你既是嫡母,又疼永琪,你是如何打算?”
如懿笑:“皇上是慈父,岂有思虑不全,非要来考较臣妾。”她略沉吟,“愉妃话臣妾不爱听,动辄牵扯家世,连累永琪也自觉卑微。依臣妾看,福晋德容言功须得出众,才配得上永琪。至于门第,不高不低,可堪般配便好。”
皇帝不觉失笑:“咱们已是皇家,还要般配,哪儿有这好门第?你呀,心里还是偏疼永琪。”
如懿偏着脸,青丝软软垂落:“皇上话臣妾不爱听,永璋福晋难道不是臣妾与皇上商量着细细挑,便是他侧福晋也出身完颜氏大族,纯贵妃见几个媳妇儿就高兴。”
皇帝绞着她缕青丝于指上,凝神道:“永琪婚事朕细想过,已有极好人选,便是鄂尔泰孙女,四川总督鄂弼之女,西林觉罗氏。”
皇帝揽她入怀,笑声朗朗:“有皇后如此,是朕福气。”
如懿见他正在兴头上,是最好说话时候,便道:“父母之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。皇上爱重永璂,臣妾心里固然高兴,可臣妾是他额娘,也比旁人更清楚不过。永璂,他天资不如永琪,甚至,连永璜当年也比不上。”
皇帝颇为惊异:“朕疼自己儿子,你怎好好地生出这般念想来?”
如懿感慨道:“皇上疼他,臣妾欢喜不已,可就怕是太疼爱,过犹不及。臣妾瞧皇上这些日子给永璂读书,大半是君王治国之道。永璂年纪尚小不说,落在旁人眼里,还当皇上动立储之意,反倒生出许多无谓是非来。”
皇帝闻言亦是唏嘘:“朕年轻时时念着嫡子好处,想着若是弟兄众多,嫡子是最名正言顺。如今自己为人父,年纪渐长,却也发觉,国赖长君也是正理。可到底如何…”
如懿闻言,不觉怔,强笑道:“鄂尔泰是先皇留给皇上辅政大臣,本配享太庙,入贤良祠。若不是被胡中藻牵连,也不会被撤出贤良祠,还赔上侄子鄂昌性命,累得全族惴惴。”她悄悄望着皇帝:“娶这样人家女儿…”
皇帝慨
如懿轻声道:“老祖宗教训最好,国赖长君。若长中立贤,更是不错。”她谦和道:“皇上,妇人不得干政,臣妾无心。”
皇帝笑着拥住她:“如懿,你没有干政。你是朕选皇后,懂得在最合适时候说最合适话,做最合适事。朕希望你,直如此。”
如懿婉然笑:“所以有件事,臣妾不得不提。”
皇帝轻吻她额头,懒懒道:“什要紧事,连枕畔低语温存都抵不得。”
如懿半仰着肩,躲避着他追寻而来青青胡渣:“皇上,永璜与永琏早逝,永璋与永珹个出宫建府,个出嗣,但都已成家。如今永琪已然成年,也到成家立业时候。皇上可曾考虑过,要为他选个什样福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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