嬿婉见母亲神情委顿,举止猥琐,纵然穿金戴银,却掩不住股市侩气,只觉得阵心酸,纵有万丈雄心,此刻也消半。嬿婉见她如此,忙向春婵使个眼色。春婵会意,笑吟吟引魏夫人道:“夫人,库房正在点存东西,新送来批上号瓷器,奴婢陪您去瞧瞧,有什好咱们挑些给公子娶亲时用。”
魏夫人听得高兴,立刻阵风去。春婵忙扶嬿婉坐稳,轻轻巧巧替她捏着肩膀道:“小主别伤心。奴婢冷眼瞧着,夫人偏爱公子爷也不是日两日,您心里明白就成。犯不着为这个伤心,仔细动胎气可是伤自己身子。”
嬿婉伸手取过个描金珐琅叠翠骨瓷小圆钵,蘸些许茉心薄荷露揉着额头,叹息道:“本宫何尝不知?你打量着额娘是来瞧本宫?不过是把银子看得重罢。便是疼本宫肚子里这个,也只瞧着他能带来富贵罢。”她说着便又恼又是伤心,丢下手中圆钵,狠狠道,“额娘从小便嫌本宫是女儿家,如今还不是要靠在本宫身上!”
春婵赔笑道:“话说回来,您原也不指望他们,万事都在您自己筹谋。您既想明白,更不必伤神。给足银子不论骨血亲缘便是。”
“人人都有个好娘家,只是这些不成器!成日里只想着打秋风拢银子,为外头那件事,三番五次地向伸手,也不知多少花在打点上,多少入自己私囊。瞧他们这般,便是要寻个依靠也难!”嬿婉万般烦难,揉着心口气急道:“有些亲缘
像您,能进宫享享福。”她说罢,微微蹙起眉,娇声道:“额娘,你到底是心疼,还是心疼腹中孩子?”
“疼你和疼他不都样!”魏夫人弓着腰身,“哎呦!小祖宗,可盼着你赶紧出来伸伸胳膊腿儿,好跟着你舅舅耍耍,赶上喝你舅舅口喜酒呢。”
嬿婉沉吟片刻,凑近魏夫人道:“上回说弟弟亲事,可如何?”
魏夫人不提则罢,提便懊恼满怀:“不是额娘惦记着你生个阿哥,实在是如今人势利。你只得宠却没个可以依靠阿哥,那起子眼皮子浅人都犹豫着不肯给你兄弟许个好亲事呢。所以,切都在你肚子上。”
嬿婉哪里肯当真:“说什?哄您不少银子吧?”
魏夫人欢喜道:“算命仙师说,你是有运无命,皇后是有命无运!她皇后能不能当到底,还两说呢。”
嬿婉直皱眉头,嫌弃道:“额娘,这不是好话!您真是糊涂!”
“糊涂什?”魏夫人昂起头:“只要你能做皇后,命啊运啊都不怕!对,额娘拿些东西回去,也好显赫些,知道咱们宫里是有人,才不敢叫人欺负咱们去!否则你费尽心思算计着愉…”
嬿婉勃然变色,白着面孔立起身来,喝道:“额娘,你满嘴胡咀什!”
魏夫人见她疾言厉色,身形又隆重,时被压倒气势,慌不迭拢把金银珠宝在手,讷讷道:“额娘浑说,你别在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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