尴尬,恰好容珮端茶来,见两人都是默默坐着,便机警道:“昨儿半夜里皇后娘娘便有几声咳嗽,想是时气不大好缘故,所以奴婢给娘娘备茶也是下火金线菊茶。”她端过盏甜汤放在皇帝跟前,恭谨道:“御膳房别都好,可论这盏暗香汤,想来是比不过翊坤宫。”她悄悄看眼皇帝,“到底,是皇后娘娘点儿慧心。且如今春燥,喝这个也是润肺生津。只皇上别怪奴婢准备得不合时宜便好。”
容珮说这便要告罪,皇帝往苏瓷汤盏轻轻嗅,慨叹道:“果然清甜馥郁,便是御膳房也比不上。”他抿口,看眼容珮,道:“既是心意,又哪来什不合时宜。你这丫头向快人快语,如今怎也瞻前顾后起来?”
“奴婢能不瞻前顾后?”容珮轻叹声,仿佛言难尽似,便垂手退下去。因着这声叹息,连着整个翊坤宫都蕴着满满委屈似。皇帝看着宫人们都退下去,才道:“朕原以为是你苛待田氏才惹出后来种种事端,那固然田氏该死,朕心里却总也又道过不去坎儿,所以哪怕记挂着你,总迈不出那步来看看你。”他嗓音沙沙,像风吹过树叶沙沙声响,又好似春夜里细雨敲打着竹枝声音般,“可若朕与你孩子是被你身边最亲近人假借田氏之手暗算,那如懿…朕不只是委屈你,更是委屈自己。委屈着自己不来看你,不来和你说说话,不来和你起惦记咱们孩子。”
他语气那样伤感,浑然是个经历着丧子之痛父亲。可是如懿明白,他伤感也不会多久,很快就会有新孩子落地,粉白小脸,红润唇,呱呱地哭泣或是笑着。那时,便有更多新生喜悦。
檐下昏黄日影,静静希翼无声。庭院中有无数海棠齐齐绽放,香气随光影氤氲缭绕,沁人心脾。花枝影子透过轻薄如烟霞影绛罗窗纱映在螺钿案几上,斜阳穿过花瓣间隙落下来,仿佛在二人间落下道无形高墙。
若在青葱年少时,听到他这样话,定会感动落泪吧?然而此刻,如懿还是落泪。不为别,只为她思子之情。她悄然引袖,掩去于这短短瞬滑落泪水,问道:“皇上所说亲近之人,是指愉妃?臣妾很想知道个中原委。”
皇帝蹙蹙眉,道:“朕早得到刑部上疏,说田氏之子田俊于前日突然横死家中,是被人用刀刃所杀。找到他尸身时,在他身边发现枚女子所用金丝镯,像是打斗时落下。因田俊身份特殊,他母亲田氏牵涉宫中之事,当地官府为求慎重,便上报刑部。刑部派人去看时发觉这金丝镯像是内务府手工,便不敢怠慢,找到内务府记档,才发现那是愉妃东西。而杀人者也很快被找到,正是愉妃远房侄子扎齐。扎齐用刑便招,说是愉妃如何指使他杀田俊灭口,又说愉妃曾指使他让田俊下狱,以此要挟田氏在宫中残杀皇后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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