嬿婉情知劝不动,勉强笑道:“皇上要去便早去,何必巴巴儿地到这个时候才去吵颖嫔
岁月那样长,衣衫那样薄,即便心无可栖处,亦可稍稍温暖。
然而,他并没有那样做,只是扶住如懿手臂,亦按住被涌过风吹起扑展如硕大蝶翼披风:“皇后娘娘这路伤心,微臣会陪娘娘走下去。”
海兰目光中隐约浮起丝疑虑,深深地看向凌云彻。他顿顿:“愉妃娘娘、李公公,也都会陪皇后娘娘走下去。”
海兰脸色稍稍和缓,沉声道:“是,会直陪着姐姐。这句话,很早前就说过。如今,以后,也是样。”
凌云彻不敢再多言,只是随着众人往翊坤宫方向默默行走。
然有皇上道理。这些话,别当着孩子面说。”
李玉低低道:“今日是颖嫔小主生辰。”
容珮将永璂递到三宝怀里,啐口道:“颖嫔生辰比得上咱们公主五七要紧?”
如懿仰望天际遮住月色乌云,黯然道:“生辰是高兴事,五七却是伤心,你会愿意记得哪个?”
“可公主是皇上嫡出女儿…”容珮见如懿心如刀绞,亦不敢再说下去。
这夜,原本是嬿婉侍奉皇帝在养心殿用晚膳,按着寻常,她也会顺势留下陪伴皇帝度过宫中寂寞夜。但皇帝无心顾她,便去御书房和大臣们商议准噶尔战事。
嬿婉在暖阁里无聊而期盼地等着,绣会儿花,发会儿呆,慢慢熬着时辰,到夜深时分,皇帝出御书房,她极高兴地迎上去。皇帝还是推开她,半含着歉疚笑道:“朕得去瞧瞧颖嫔,今日是她生辰。”
嬿婉当然是知道其中缘由。颖嫔族人为皇帝平定准噶尔战事出力不少,何况满蒙家,蒙古直是大清有力后盾,因而皇帝直对颖嫔十分眷顾。
嬿婉直深以家世为憾,这来自然不悦,却也不敢有丝毫流露,只是以温柔得能滴出水语调相对:“皇上,今夜是和宜公主五七之辰。臣妾是怕皇上触目伤情,所以特来养心殿陪伴,皇上何必还要入后宫呢?”
皇帝也笑言相对,只道:“看时辰,只怕皇后已经去雨花阁行过五七祭礼。只是今日是颖嫔生辰,再晚,朕也定要去看看她。”
海兰神色淡然:“皇上性子,本就是喜欢报喜不报忧。何况近喜远悲,是人常性。”
那刻,如懿是笑着,可是凌云彻却觉得,那笑意是那样悲切,仿佛再多眼泪也比不上那缕微笑带来伤悲。她眸子幽怨而深黑,掠过他眼。
凌云彻心突然哆嗦下,仿佛被利针穿透,那疼。
如懿独立风露之中,裙角沾染青石上夜露。站得久,经风拂,只觉肌骨生凉,她不自觉地便打个寒噤。海兰忙靠紧她身体,轻声道:“夜凉,姐姐还是回去吧。”
有那瞬间,凌云彻突然很想摘下官服外披风加于如懿瘦削肩上,替她挡住凉夜侵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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