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兰眼里含着锐色,睫毛却如羽轻覆:“狗是不会轻易发疯,尤其是豢养狗。”她声音低柔而犀利,“但是人会发疯。人疯,狗也跟着疯。”
如懿遽然惊起:“你是说,有人为儿子发疯,所以要赔上本宫孩子。”
海兰忧心忡忡,眸中有潮湿雾气:“永璇坠马,永珹失宠,都和臣妾永琪脱不干系,她应该冲着臣妾和永琪来。”
如懿神色酸楚:“但永琪是本宫养子,子凭母贵,何况还有本宫嫡子永璂。”她眼底痛楚随着烛火跳跃不定,“永璂应该是首当其冲。”
有女子凄厉呼号声交缠着汗水与血水战栗着红墙与碧瓦,旋既又被夜风吹得很远。海兰轻声道:“是忻嫔声音,听着真惨!”她语中怜悯如雾轻散,“可惜,她也逃不脱。只是不知道,金玉妍要对付,到底是忻嫔还是永璂?”
宫中琐事都交由你打理。颖嫔,皇上急着去看顾忻嫔,怕是担心,你去陪着皇上吧。”颖嫔喜,却不敢笑,忙忙谢恩转身去。
海兰轻声提醒:“嘉贵妃被禁足,那水璇和永瑆还在阿哥所。”
可不是,若此时永璇和永瑆再出什事,旁人必定以为是她报复嘉贵妃,如何还说得清!如懿感念海兰细心,便向老实人婉茵道:“嘉贵妃禁足,八阿哥足伤未愈,十阿哥也还年幼。婉嫔,你最稳妥,这些日子便由你在阿哥所照料吧。”
海兰微微颔首,婉茵为人老实忠厚,又胆小怕事,素不和人拉帮结派,只是独善其身,由她去照顾,最无是非。
如此这般安排,如懿方能将颗动荡不安心,全数用在照拂璟兕上。只因为,她固然是母亲,更是皇后,再难过,亦不可失周全。
如懿手指紧紧攥起,指甲深深嵌入皮肉,恨声道:“金玉妍要对付,其实是永璂,对不对?忻嫔与她无冤无仇,哪怕生下皇子,也不会危及她和她儿子地位。而如金玉妍所言,她对本宫有怨,是该对付永璂才对!只是璟兕穿那件红衫,才会引那条疯狗扑向她!璟兕真真是无辜!”
“那庆嫔和晋嫔,总归是有嫌疑,尤其晋嫔,她可是富察氏女儿啊!娘娘继位为后,富察氏怎忍得下这口气!”海兰脸上阴翳越来越重,“无论是谁,这个人都狠毒至极,惊忻嫔,伤璟兕,险险也
灯如豆,残影幢幢。
如懿与海兰陪在璟兕床前,抚摸着她小小脸蛋。璟兕痛醒过几次,身体也挣扎得厉害,哭声太过凄惶,让人让人耳不忍闻。太医怕她牵动才包扎好伤口,只得点点灌入安神药物。于是,璟兕也只在昏睡中呼唤:“额娘!额娘!”
璟兕每声呼唤,都引下如懿心疼泪。她仔细查看璟兕伤处,仿佛那些伤口生锯齿,也钝钝地磨在自己心上。
海兰拈起绢子,轻柔地为她擦拭:“姐姐,与其哭,不如想想,这到底是为什。”
如懿声音静下来:“你也觉得蹊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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