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,赵九宵不是郁郁人,很快扫颓然:“但是,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她就好。偶然看见就可以。”
凌云彻与他击掌,笑叹:“你可真是好兄弟!”
怎不是呢?他也是如此,偶尔能远远地看见她就好。在深宫杨花如雪回廊转角,在风露沾染、竹叶簌簌养心殿廊下,或是月色如波之中,她被锦被包裹后露出青丝绺。
能看见她安好,便是心安所在。
他这样想着,任由自己伏案沉醉。有隐约呜咽声传来,恍惚是阿哥所内金玉妍担心哭泣声,抑或是哪个失宠嫔妃在寂静长夜里无助悲鸣。
蔚蓝天空,“或许也是天意。”
李玉何等乖觉,即刻道:“那是。皇上交代给凌大人彻查,凌大人查到什,那查到也就是什,绝对和凌大人是样。”他拱手,“嘉贵妃摆明失宠,何必为她得罪个得宠人呢?且那人都于咱们俩有恩,这就是该报恩时候。”
凌云彻将银针笼进袖中,轻轻笑:“公公主意就是主意。”二人相视笑,结伴离去。
这样主意,或许是在查到银针刻就定,所以即便是与赵九宵把酒言欢,谈及这件事时,他也是闭口不言。宫闱之中波云诡谲,殡妃之间如何血斗淋漓,诡计百出,他亦有所耳闻,何况,玉妍向对如懿不驯。
隐隐约约地,他也能知道,八阿哥永璇坠马,固然是离他最近五阿哥永琪最有嫌疑,也是五阿哥获益最多,让己经元气大伤玉妍母子再度重创。但若五阿哥有嫌疑,等同生母愉妃海兰和养母如懿都有嫌疑。他是见过如懿在冷宫中受苦,如何肯再让她陷落到那样嫌疑里去。哪怕仅仅是怀疑,也足以伤及她在宫中来之不易地位。
他只希望,她永远不要有这样伤心时候。
八阿哥永璇能起来走动已经是个月后,无论太医如何精心医治,永璇条腿终究是废。用太医话说,即便能好,这辈子行走也不能如常人般。
金玉妍知道后自然哭得声噎气直,伤心欲死。连皇帝亦来看望好几次,他看着玉妍哭得可怜,便许她携十阿哥永瑆直住在
所以,他情愿沉默下去,仅仅把这件事视作次意外。
于是连赵九宵也说:“兄弟,你倒是越来越懂得明哲保身,难怪步步高升,成皇上跟前红人。呢,就在坤宁宫这儿混着吧,连喜欢姑娘都不肯正眼看眼。”
凌云彻隐隐约约知道是,赵九宵喜欢永寿宫个宫女,也曾让自己帮着去提亲,他只是摆手:“永寿宫人呵,还是少沾染好!”
赵九宵拿壶酒自斟自饮:“你啊,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,永寿宫主位不好,难道她手下人都不好?”他颓丧不已,“只可惜,连个宫女都看不上!”
凌云彻捧着酒壶痛饮,只是笑。赵九宵喜欢姑娘看不上赵九宵,他自己喜欢女子,何曾又能把他看在眼里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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