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懿忽然目光凝,冷然道:“凌大人,虽然本宫当日未在木兰围场林中,但直有些疑惑。皇上遇险,怎凌大人和永珹、永琪便会那巧就出现救皇上?”
如懿敛声注目于凌云彻,似要从他脸上寻出丝半痕破绽,然而承接她目光,唯有些许讶异与片坦诚。凌云彻拱手道:“皇上洪福齐天,也是上天垂恩,给微臣与两位阿哥这样救护皇上机会罢。”
他淡定原在如懿意料之中,却不想如此无懈可击。如懿暗笑,她也不过是在疑心之余略作试探而已,时过境迁,许多事已无法再彻查。而凌云彻表情,给她揣测个阻绝可能。
如懿盈然笑,神色瞬间松快,和悦如暖风醺然:“凌大人无须急着辩解。本宫此言,不过是长久以来个疑问而已。自然,永琪当年不过十二岁,能救护皇上也是机缘巧合而已。只是…”她略略沉吟,“自从围场之事后,这两年皇上每每去木兰秋狝,都要格外加派人手跟随,总不能畅快狩猎,也颇束手束脚。且当年暗中安置弓弩放冷箭之人直未曾查明,到底也是块心病。连本宫也日夜担忧,生怕再有人会对皇上不利。凌大人时时追随皇上身边,有这样阴狠之人潜伏暗中,只怕大人也要悬心吧?”
凌云彻目光如同被
度,亦是浮华浸*,带上奢靡风流气息。如今皇帝,虽然年过四十,英姿不减,依旧有着夺目光华,但更像是块金镶玉,固然放置于锦绣彩盒之内,饰以珠珞华彩,但早已失却那种摄人心魄清洁之姿。更让人觉得太过易碎,不可依靠。
而眼前凌云彻,却有着风下松青翠之姿,生与草木,却独立丛中,可为人蔽时风雨。
这样念头尚未转完,凌云彻已然躬身行礼。他礼敬而不带讨好意味,凛然有别与众人。
如懿十分客气,示意他起身,看着容珮奉上茶来,又命赐座。
橙滟滟茶水如朝霞流映,如懿示意他喝口,柔缓道:“这大红袍是道好茶,红袍加身,本宫在这里先恭喜凌大人升官之喜。”
茶香还留在口颊之内,凌云彻不觉诧异道;“奴才在皇上身边侍奉,何来突然升官之喜?”
如懿眉眼清冽如艳阳下水波澹澹,说得十分坦然:“凌大人能再度回宫,凭是木兰围场勇救皇上忠心。只是与其三人分享功劳,不如凌大人独占其功,如此岂非没有升官之喜?”
凌云彻眼中有片清明懂得:“微臣如何敢独占其功,那日木兰围场之事,明明是五阿哥冒险救父,挡在皇上身前,功劳最大。微臣不过是偶然经过而已。”
如懿轻叹如风:“冒险救父是永珹,若不是他放箭射杀受惊野马,皇上也不能得保万全。说到底,永琪不过是个最痴傻孩子,只会挡在皇上身前以身犯险罢。”
凌云彻道:“以身犯险舍出自己才是最大孝心。背后放箭,说得好是救人,若放是冷箭,或许也是伤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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