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笑得高深：“皇上喜爱四阿哥是不假，木兰围场救父
功劳也是真。可是那日救皇上，不止四阿哥，还有五阿哥和凌大人，咱们可是有目共睹。至于是不是头筹…”他话锋
转，“奴才当时在，得问问在场人才好。”
如懿笑着剜
李玉眼：“越发副老狐狸样子。人呢？”
李玉躬身笑道：“凌大人早已候在宫外，只等娘娘传见。”
如懿摇摇手中团扇，懒懒道：“外头怪热，请凌大人入殿相见吧。容珮，凌大人喜欢大红袍备下
？”
容珮含笑道：“早备下。”
中红白二色碗莲开两三朵浮在水面，游鱼穿梭摇曳，引逗得如懿和几个宫女倚着栏杆，坐在青绸宝莲绣墩上拿鱼食抛喂嬉笑。
如懿看璟兕笑得开怀，便将她交到乳母怀里，因着去逗·弄鸟儿，方才道；“皇上怎突然下这样旨意？也不怕伤永珹面子。”
“面子是自己给自己，若要旁人来给，那都是虚。”李玉笑，“前几日皇上陪伴纯贵妃，见她戴着项圈夺目，便问句来历，纯贵妃便老实说。这样规制项圈难得，奴才记得两广总督福臻所进献礼物里便有这样，只是不知怎到嘉贵妃手里，便如实回禀。”
“你这般回禀，皇上当然会疑心去查，是不是？”如懿掐几朵新鲜玉簪在手中，留得手余香。
李玉道：“皇上要查，自然会雷厉风行查得明明白白。四阿哥结交群臣之事早已流言如沸，如今不过是在适当时候让皇上耳朵听见而已。更何况四阿哥敢从两广总督处收受如此贵重礼物赠予嘉贵妃，如此内外勾结，皇上哪有不忌讳。”
凌云彻疾步入殿。他立在如懿跟前，被疏密有致窗格滤得明媚温淡阳光覆过他眉眼。身纱质官服透着光线浮起流水般光泽，整个人亦失几分平日英武，多几分温润之意。
如懿不知怎，在凝神瞬想起是皇帝面容。多少年朝夕相对，红袖相伴，她记忆力骤然能想起，依然是初见时皇帝月光般清澈皎洁容颜。时光荏苒，为他添上是天家贵胄气
“听说封疆大吏们争相结交四阿哥，送礼予他，可是总还是有明白人吧？本宫听说忻嫔阿玛那苏图便不是这样随波逐流人。”
李玉低眉顺目：“可不是？所以皇上连带着对忻嫔都格外恩宠有加，这两日都是忻嫔侍寝。”
如懿随手将玉簪花簪上丰厚漆黑新月髻：“虽然有这样旨意，但皇上还是重视四阿哥，不是？”
李玉目光透着深邃之意：“皇上是重视四阿哥。可五阿哥自被皇上叱责冷落之后，反而得皇太后青眼。塞翁失马，焉知非福啊！”
如懿微微垂头，细细理顺胸前翡翠蝴蝶流苏。节湖水色绣青白玉兰罗纱袖子如流水滑落，凝脂皓腕上紫玉手镯琳琅有声；“不管怎说，木兰围场救父功劳，四阿哥可是拔得头筹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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