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懿见侍女们远远跟着,低声笑道:“生永璂时候多少谨慎,想吃酸也不敢露出来,只肯说吃辣。如今倒真是爱吃辣,连小厨房都开玩笑,说给本宫炒菜锅子都变辣。”
海兰小心翼翼地抚着如懿肚子微笑:“是个公主便好。女儿是额娘贴心小棉袄,臣妾便直遗憾,膝下只有个永琪,来日分府出宫,臣妾便连个说贴心话人都没有。”
如懿望着湖上碧波盈盈,莲舟荡漾,翠色荷叶接天碧,芙蕖映日别样红,水波荡漾间,折出凌波水华,流光千转。风送荷芰十里香,宫人们采莲歌声在碧叶红莲间萦绕,依稀唱是:“荷叶罗裙色裁,芙蓉向脸两边开。乱入池中看不风,闻歌始觉有人来……”
歌声回环轻旋,隔着水上觳波听来,犹有唱三叹,敲晶破玉之妙,她知道,那是玉妍承宠新主意,十分合皇帝心意。
这样二八年华妙龄少女,唱起来歌喉如珠,十分动人。如懿有些黯然,谁知道此刻欢欢喜喜唱着歌少女
啊。”
“皇帝有此贤妻,真是皇帝好福气。”她颓然含笑,脸上多几许无能为力苍老,“哀家无用,这辈子只得两个公主,帮不皇帝千秋江山多久,如今啊,你皇后又怀身孕,皇帝你已经有那多阿哥,若是得个公主多好,来日个个替你和亲远嫁,平定江山,可胜过百万雄兵呢。”
皇帝脸上肌肉微微搐,有冷冽怒意划过眼底,旋即含不动声色笑意道:“皇额娘说得极是。女子倾城笑,有时更胜男子孔武之力。当年孝庄皇太后为力保顺治爷江山,不惜以身牵制摄政王多尔衮。”她将这抹笑意化作深深揖,“自然,儿子不会那不孝,舍出自己亲额娘去,自然会为皇额娘颐养天年,以尽人子孝道。”
太后怔,跌坐于九凤宝座之内,伸出手颤颤指着皇帝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皇帝,你好!你好!”
皇帝含笑,恭谨道:“有皇额娘调·教多年,儿子自然不敢不好。夜深,皇额娘早些睡吧。不日端淑长公主大婚,切礼仪,还得皇额娘主持呢。这样,妹妹才好嫁得风风光光啊!”
太后看着皇帝萧然离去,怔怔地落下泪来,向着帘后转出福珈道:“福珈!福珈!这就是哀家当年选出好儿子!他……他竟是这样任性执妄,听不得旁人半句啊!”
福珈默然落泪,说不出句安慰言语,只得紧紧拥住太后,任由她伤心欲绝。
鎏金青兽烛台上烛火跳跃几下,被从长窗灌入凉风忽地扑灭,只袅袅升起缕乳白轻烟,仿似最无奈声叹息,幽幽化作深宫里抹凄微苍凉。
数日后,如懿与海兰结伴而行,后湖上湖新荷嫩绿,风凉似玉,曲水回廊悠悠转转,倒有不胜清凉之意。
海兰搀扶着如懿缓缓行走,端详着如懿身形道:“娘娘身子更圆润些。臣妾瞧着上胎肚子尖尖儿,这胎却有些圆,怕是个公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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