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懿颔首道:“有心。”
云彻懂得地道:“彼此过得好才是最有心。”他还想再说什,皇帝身边李玉已经来传旨,皇帝会来陪着如懿用晚膳。他即刻意识到自己存在不合时宜,就好像翊坤宫所有描画鸳鸯龙凤都是成双成对,比翼交颈,花纹都以莲花与合欢为主。
合昏尚知时,鸳鸯不独宿。他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,连自己,很快不也要如此?他只得躬身,恭恭敬敬告退离去。
长远,你很好。”她笑道,“你在皇上跟前如此得脸,也是该娶亲成家,皇上亲自赐婚,这是无上荣耀,旁人求也求不来呢。”
凌云彻心头抖,忽然颗心便飘到木兰围场那些日子,孤清寒夜里,常常想起,居然是如懿含笑清婉脸庞。
那是唯念想,连着她嘱咐,路引着他不惜切也要走回紫禁城,堂堂正正地走回来。
这样念头不过在脑中转瞬,他便按捺下去,淡淡道:“微臣知道自己要什,不是女人。”
如懿眸光幽然垂落,略带惋惜地看着他:“还是因为她伤害过你缘故?”
云彻别过脸,抿紧薄薄唇:“微臣不想再记得。”
如懿笑意愈加清婉,仿佛天边明丽霞光映照:“不想记得也好。皇上御前宫女出身尊贵,都是满军旗女儿,你有这样妻子,对你出身和门楣也有益。对,你家里有谁帮你操办喜事?”
云彻有些失神,道:“父母已在几年前亡故,无人安排。”他微微苦笑,“微臣终于能回到紫禁城中,不负娘娘所望,但皇上赐婚这样意外之喜,也实在是太意外。”
如懿意味深长地目视于他:“无论是否意外,皇上恩赐是不容许你有丝不悦和推脱,茂倩是御前人,你须得好好儿待她。”她温然含笑,“至于你家中无人,江与彬与惢心就在京中,本宫让他们为你打点,助你臂之力。”
云彻勉力微笑,振作精神答应:“多谢皇后娘娘美意。”他看着如懿身边乳母怀中抱着婴儿,心中有丝伤感欣喜,“虽然微臣身在围场,但也听说娘娘喜获麟儿,微臣在此贺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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