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懿笑道:“若是人人都想到,便没什稀罕。这心意就是难得才好啊!什时候见皇上,本宫必得告诉皇上这件妙事才好。”
意欢红脸,忙拦下道:“皇后娘娘别急,事情才做半儿呢,等全好再告诉皇上也不迟。”
从意欢宫中走出来时,海兰望着庭院中晴丝袅袅线,穿过大片灿烂凤凰花落下晴明不定光晕,半是含笑半是慨叹:“舒妃妹妹实在是个痴心人儿。”
如懿被她语,想起自己初嫁皇帝时时光,那样日子是被春雨润透桃红明绿,如这大片大片洵烂凤凰花,美得让人无法相信。原来自己也曾经这样绽放过。
诚然,封后之后,皇帝待她是好,恩宠有加,也颇为礼遇。但那宠爱与礼遇比起新婚燕尔时光,到底是不同,像画笔染就珊红,再怎艳,都不是鲜活
子素来以“淡扫蛾眉朝画师,同心华髻结青丝”为美,头发少,难免使她容貌折损。
如懿忙道:“发髻还厚重,可是江太医调理之后见好些?”
意欢难过道:“发髻是掺假发,若是散下来,臣妾自己头发已经掉大半,根本不能看。吃多少黑芝麻和核桃,点儿效果也没有。”
论容貌,意欢乃是宫中嫔妃翘楚,与金玉研可算是花开并蒂,清冷妩媚,恰如白莲红薇。偏偏意欢性子与玉研爱惜美貌瑜命不同,她拥有清如上弦月美貌,却从不以为自己美。但女子始终是女子,在如何疏淡容貌,如今青丝凋零,倒也真是难过,如懿只得安慰道:“你现如今怀着孩子呢,肾气虚弱也是有。等生下孩子月子里好好儿调理,便能好。”她爱惜且艳羡地抚着意欢高高隆起肚子,又问:“孩子都还好?”
意欢这才破涕为笑,欣慰道:“幸亏孩子切都好。”
海兰抱着永琪慨叹道:“只要孩子好。做母亲稍稍委屈些,便又怎样呢?花无百日红,青春貌美终究都是虚空,有个孩子才是实实在在要紧呢。”
意欢怀着深沉喜悦:“是啊,这是和皇上孩子呢,真好。”
海兰这话是肺腑之言,意欢也是由衷欢喜。如懿怕惹起彼此伤感,便问:“你又不爱出去,也不喜见人,老这样闷着对自己和孩子都不好,这些日子都在做什呢?”
意欢脸上闪过点儿羞赧笑色,像是任春风把殿外千瓣凤凰花粉色吹到她略显苍白面颊上,她招招手,示意荷惜将梨花木书桌上厚厚沓纸全拿过来,递给如懿,道:“皇后娘娘瞧瞧,臣妾把皇上自幼以来所写所有御制诗都抄录下来,若有个字不工整便都弃,只留下这些抄最好。臣妾想好,要用这些手抄御制诗制成本诗集,也不必和外头那些臭墨子文臣般讨好奉承编成诗集,便是自己随手翻来看看,可不是好?”
海兰笑道:“还是舒妃妹妹有心,皇上直雅好诗文,咱们却没想出这个妙事儿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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