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懿眯起眼眸,有种细碎光刺在她
种破云诡谲、暗潮汹涌,在那刻都戛然而止,急速归于平静。待回到翊坤宫中,合宫上下已皆知皇帝立后之意。虽然在皇长子丧中,欢喜不能形于色,可是这些年艰难苦辛、辗转流离,终于到这步。
海兰早已等在翊坤宫中,在垂花门下徘徊相候。如懿远远见她,穿着袭新崭崭天水蓝袍子,衣衫上是不同深浅亮银与暗蓝颜色,捧出大朵大朵栀子花影彩,是静默而深沉真心欢悦。如懿不知怎,见海兰,整个人从虚茫茫震动和喜悦里落定心意。好似方才那路,欢喜而恍惚,竟是稀里糊涂回来。
海兰见如懿,疾步上前,想要笑,却是落泪,紧紧执着她手,哽咽道:“姐姐,终于有这日。”
如懿亦是慨然,隐然有泪光涌动:“是。只是赔上永璜条命,才成全。”
海兰闻言止泪,正容声道:“只有到皇后之位,姐姐才稍稍安全些,所以,不管谁赔进去,都不可惜。”
夏日天光极长,夕阳余晖斜斜铺开红河金光,曳满长空。晚霞渐渐变为绛紫与暗蓝交织宝带,晚霞背后是烧灼深红云影,将天际都燃得空透般,影影绰绰烙在殿前“光明盛昌”屏门上,蔓延倒影在青石砖地上,似水墨画上泼斜花枝。暮色中二人披着金黄而模糊光辉,偶尔有乍暖还寒风拂掠起袍子飞扬边角,人也成茫茫暑气中花叶缭乱微渺枝。
如懿手心有黏腻微凉汗珠,她悄然紧握海兰手,低声在她耳边道:“是,们所走过路都是必经之路,所做事都是不可避免之事。哪怕月寒日暖,来煎人寿。但永璜已死,固然伤心,却也知道件秘事。原来除你,金玉妍也对永璜说过哲悯皇贵妃被孝贤皇后所害。”
海兰严重有迷惑旋影波转,她惊诧道:“金玉妍?”
如懿含着凛冽警醒:“金玉妍所言,比你细致许多,连哲悯皇贵妃如何被害死细枝末节都无不知,且告诉永璜哲悯皇贵妃是吃哪些相克食物而死。”她声音失却这个季节应有余温,“皇上曾经与说过,孝贤皇后至死也不认害死哲悯皇贵妃……从前从不相信,如今看来,却真有几分可信……”
海兰深吸口气,蹙起眉头,但随即又以贯平和无害微笑抚平那丝凌厉警惕:“若孝贤皇后所言是真,那唯能把如何害死哲悯皇贵妃始末知道得清二楚,才是真正下手害死哲悯皇贵妃之人。”她屏息凝神,呼吸渐渐有明显起伏,“姐姐记得?孝贤皇后生前对饮食性寒性热之事几乎无所知,连自己饮食都不甚注意,还是金玉妍偶尔提醒。虽然阿箬和双喜都说过,是慧贤皇贵妃和孝贤皇后在咱们冷宫饮食里加许多寒湿之物,可是背后主使,或许另有其人。且还有许多事,孝贤皇后也是至死不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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