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贵人年轻貌美,又出身后族,皇帝难免在她宫中多留几夜,确也是得宠。但如懿何曾会把这样个年轻丫头放在眼里,何况皇上名为恩宠之下赏赐坐胎药便够她松口气。
如懿微微沉吟,眸中清亮:“皇上生气不是晋贵人能否当得起皇后之位,而是张廷玉在朝中呼百应。”
皇帝眼眸闪过丝阴郁:“先帝驾崩时,留下鄂尔泰和张廷玉为辅政大臣,朕即位,就下令于二人来日配享太庙待遇。配享太庙是臣属至高无上荣耀,但因两位都是老臣,辅佐先帝尽心,朕也都肯许他们。现在看来,张廷玉虽不动声色,却极难缠。”
如懿觑着皇帝脸色,轻声道:“张廷玉本家和亲家姚家有二三十人在朝中或地方上做官,若加上门生故旧,势力实在不小。难怪才提句要立晋贵人为后,便有那多人附和。”
“他们附和便附和,朕不肯就是
是?朕想也是这首。”
意欢素来清冷如冰雪,如今笑,却似雪上红梅绽放,光艳夺目。她取过桌上切好两片雪梨,分别递与皇帝和如懿,笑道:“猜得不错,便是这个做嘉奖。”
皇帝唇边笑意恬淡如天际薄薄云:“两日如斯,是该与两位爱妃把酒论诗,闲散度日,总胜过于前朝那些老头子聒噪。”
如懿不觉问:“皇上有烦心事?臣妾原本是来禀告这个月六宫用度。皇上若心烦,臣妾更不敢说。”
皇帝笑着摆手:“六宫事,你掌度着便是,不必时时来回禀朕。”
意欢取过只新橙:“那雪梨太甜腻,还是吃些酸甜好。”她抬起果盘边小银并刀,另只手扶定新橙轻轻剖,橙子旋即裂开,露出满盈莹亮水色深红色果肉,犹有汁水饱满溢出,意欢有条不紊将新橙切成大小均匀块搁入雪白素纹碟中,碧色盈然织锦袖口下露出截如玉皓腕,让人注目。
意欢分好橙,望着皇帝盈然有情意流转,笑道:“并刀如水,吴盐胜雪,纤指破新橙。锦幄初温,兽香不断,相对坐调笙。低声问:“像谁行宿,城上已三更。马滑霜浓,不如休去,直是少人行。连宋徽宗都有为李师师不提政事暂且沉醉时候,皇上怎还要提前朝那些不高兴事?”
如懿知道意欢是在宽解皇帝心绪,但能让她这般费心劝解,想来皇帝是动过真怒。她当下也不多言,只屏息敛神,取过橙子咬片,道:“新橙降火,舒妃有心。”
皇帝摇头笑道:“朕真能不烦躁便好。昨日在朝堂上,礼部提起孝贤皇后离世已经三年,又说立后之事。谁知朕还没言语,张廷玉便向朕道,富察氏乃满洲八大姓之,在朝又家世显赫,若要选立继后,当以富察氏出身最佳。他提这句也罢,朝中居然立时有许多人附和,提出要立晋贵人为后。”
意欢微微震惊,与如懿对视眼,很快垂眸道:“晋贵人入宫不久,出身虽好,资历却浅,只怕难以服众。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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