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兰温和笑,浅浅打断:“作孽之人自有孽果,等凡俗之人,又何必操心因果报应之事呢。”
嬿婉眸中动,旋即明白,只衔丝温静笑意,乖巧道:“愉妃姐姐说得是,是妹妹愚昧。”
婉茵生性胆小,边
夜,绵绵无绝,只落嬿婉句笑话:“真以为琴声能招来人?连人都不配,还在那儿徐娘半老自作多情?”
玉妍本就是牙尖嘴利人,素来同好不多,嬿婉这句笑话,不多时便传得尽人皆知。玉妍羞愤难当,苦于不得与嬿婉争辩,更失贞淑,无人可倾诉,只得煎熬着苦闷度日。皇帝充耳不闻,疼惜嬿婉之时,也将潜邸旧人里婉贵人封嫔位。即使宫中入新人,倒也切和睦安宁。
入春之后,太医院回禀几次,说玉妍所生九阿哥直伤风咳嗽,并不大好。九阿哥身体十分孱弱,自出生之后便听不得大响动,格外瘦小。皇帝虽然担心,但毕竟子嗣众多,又是失宠妃子所生孩子,也不过是嘱咐太医和阿哥所多多关照而已。江与彬得到消息,连连冷笑:“虽然说医者父母心,但也要看是谁孩子。额娘做孽,孩子便要受罪,不是?”
那日海兰、嬿婉与婉茵起来陪如懿说话,暖阁窗下打着张花梨边漆心罗汉围榻,铺着香色闪银心缎坐褥。榻上设张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,上头搁着用净水湃过时新瓜果,众人谈起九阿哥,亦不免感叹。
海兰轻嘘口气:“听说这些日子皇上虽然关心九阿哥身体,但直没理会嘉贵人,且贞淑被赶回李朝,她既失颜面,也失臂膀,只怕日子更难过呢。”
嬿婉听得专注,那双眼睛分外地乌澄晶莹。她扑哧笑,掩口道:“皇上不是说,嘉贵人若再胡闹,便要贬她为庶人呢。且她到底是李朝人,没心腹在身边出谋划策,瞧她怎扑腾。”她喜滋滋地看着如懿,“皇上金口玉言,可当着皇贵妃面亲口说呢。”
如懿不置可否,笑意中却微露厌倦之色:“皇上是金口玉言,但有些话说说也罢。你都不是不知,嘉贵人出身李朝,身份不同寻常。”
嬿婉颇为不解:“那又如何?李朝原本依附前明,大清入关后又依附于大清,直进献女子为宫中妃嫔。既为妃嫔,就得守宫规。这次不就严惩嘉贵人?”
“虽然严惩,但不至于绝情。”如懿神色淡然,亦有分无奈,“从前李朝依附前明,屡屡有女子入宫为妃。永乐皇帝恭献贤妃权氏更因资质秾粹,善吹玉箫而宠擅时。大清方入关时,李朝曾有‘尊王攘夷’之说,便是要尊崇前明而抵触大清。历代先祖笼络多时,才算安稳下来。金玉妍也算是李朝第个加入大清宗室王女。所以无论如何,皇上都会顾及李朝颜面。如今打发她心腹臂膀,也算是惩戒。”她颇有意味地看嬿婉眼,“再要如何,怕也不能。”
嬿婉颇有几分失望:“可嘉贵人如此作孽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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