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欢拈水蓝色打黄莺儿八宝缨络绢子晃,轻嗤声:“知道自己什孤拐脾气,左右和她们不样就是。”说罢荷惜便来请:“小主,该到吃坐胎药时候。”
如懿微微诧异:“记得这些日子皇上并不曾召幸啊,怎你还吃这个药?”
“如今大约是盼子心切,求皇上两次,便按着两日都送来。”
如懿知道端底,又实在不能说破,勉强含笑道:“无论是坐胎药也好,还是什,是药三分毒,不吃也罢。当年慧贤皇贵妃求子心切,也是常常吃坐胎药,却没什效力。可见什都是假,唯有恩宠才是真。”
意欢唇角藴点甜蜜笑色:“其实也知道药石未必有效,但……”她向来冷冽脸庞上全是甜而柔红晕,恍若冰雪初融,芙蓉春晓,“但皇上对好,心疼,都是知道。”她说罢更是含羞,忙扶着荷惜手走。
“方才太后来过,体恤福晋们守灵辛苦,所以亲自送银耳莲子羹来,并嘉奖纯贵妃守丧辛苦却事事妥帖,有大家之风。又说三阿哥虽未成年,却很能照顾几位幼弟,也十分能干。”
孝贤皇后死后,后宫中本已暗潮汹涌,太后如此褒扬,无疑是在立后立场上更偏向于绿筠,众人如何能不见风使舵,处处恭维纯贵妃。
嬿婉与几位答应、常在围着绿筠和玉妍热络地说着什。嬿婉小心替绿筠拂着衣角尘灰:“贵妃姐姐仔细脚下,您这精致衣袍,沾上尘灰就不好。”
绿筠不以为意地笑笑,坦然接受她殷勤,口中道:“这些事交给宫人们打理就是,令贵人不必如此。”
嬿婉蓄足满脸笑意,正要搭腔,却听玉妍冷不丁笑声,扬着手中杏子绿百绦绢子道:“纯贵妃姐姐不必担心,令贵人原是宫女出身,做这些事最合宜。”
如懿怔在当地,不知自己脸上表情是喜是悲。她是知道,唯有她知道,皇帝知道,齐鲁知道。可谁都不会说,不会告诉她。这样心疼,这样好,背后是怎样不堪入目?她唯有闭上眼睛,不可说,不能看,不去想,只当自己是混沌泥潭里块污浊,同流合污下去。唯有这样,
嬿婉如今也算得宠,听这话脸色刷下白起来,又见众人皆捂着口笑看她,越发臊得无地自容,只得讪讪收手避到人后。
玉妍鄙夷笑,越发与绿筠聊得热络,双手蝶舞似得翻飞着:“这怀也不知是个阿哥还是公主,瞧着姐姐四公主真是好,满心羡慕。太医也说这胎像是女胎呢……只求啊,若是个阿哥能有姐姐三阿哥半争气就好……”
二人说起孩子来,又是扯不完话。玉妍又意奉承着绿筠,哄得绿筠几乎合不拢嘴,亲热地与她牵着手推心置腹。
意欢远远看着,撇撇樱桃唇道:“个乐得被巴结,个嘴上不留德。”
如懿比个轻嘘手势,低声笑道:“就你脾气最好!最不是孤拐性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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