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神色黯然,挥挥手:“也罢。莲心,你在宫中之事已,朕会让你出宫安置,好好度日吧。”
莲心怔,旋然有泪水滑落,郑重三拜,谢恩离去。毓瑚立时进来,端盏清茶,悄无声息走到皇帝身边,轻轻唤声:“皇上。”
皇帝木然站着,淡淡道:“朕无需人伺候,下去吧。”
毓瑚躬身答句,却不退下。他顿顿,从袖中摸出枚烧蓝溜金蜂点翠绣球珠花,摊开右手,平伸在皇帝跟前。
那珠花上,分明沾丝血痕!
不利事,你件不做。”
莲心脸容沉静如水:“奴婢终究是皇后娘娘奴婢,虽然她曾害得奴婢终身受苦,但背主之事奴婢做不出来。皇后娘娘生前奴婢不能出句恶语。如今身后,皇上但问,奴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皇帝微微沉吟:“那,阿箬曾经告诉朕,指使她害娴贵妃、害朕孩子人,是皇后和慧贤皇贵妃。”他缓缓论起,将阿箬昔日之言述说。
莲心皱眉细想片刻,扬眉道:“皇上不觉得阿箬说这些话里,屡屡提到素心,却未曾提到是皇后娘娘?”
皇帝轻晒,仰首望着阁顶繁复迷金叠彩,那细腻金粉填在艳色朱漆上,炫得几乎要花眼睛:“素心比你更算是皇后心腹,她所作所为,难道不是皇后所指使?”
皇帝身体微微震,原本空茫目光骤然缩成根锐利银针,几乎能戳穿毓瑚弓腰缩背身体。他声音暗哑低涩,像生锈铁片涩涩地磋磨:“这是朕赏给纯贵妃
莲心时语塞,她雪白板缎长袄,裙边绣满浅青并香色缠绕枝蔓,像枝没有生气藤蔓,笔直地僵立在壁间。半晌,她摇头,咬着唇道:“奴婢不知,亦不能答。皇上方才又提起皇后娘娘用冷寒之物毒害冷宫中娴贵妃,这事奴婢也略听过二。但奴婢细细想去,皇后娘娘自己素日都不大留心饮食,娘娘离世前几日,太医还曾见素心端薏米汤饮给娘娘喝。那汤娘娘喝几日,反是太医说起薏米清热利水,但颇为寒凉,不宜娘娘饮用。这般想来娘娘其实懵然无知,奴婢也纳罕,为何娘娘对着娴贵妃却又这般懂得?”
皇帝眸中微寒:“你是说,除素心和皇后,只怕还有人牵涉其中?素日与皇后往来,除慧贤皇贵妃还有谁?”
莲心细细想半日:“纯贵妃、嘉妃与婉常在也常常来往。皇后喜欢四阿哥,与嘉妃略亲近些。只是嘉妃向与慧贤皇贵妃只是面子上和睦,也不大将别人放在眼里,只和纯贵妃亲近些。皇后娘娘向顾着彼此颜面,所以慧贤皇贵妃若人来,便不大叫嘉妃起。”
皇帝眼底闪着幽暗光芒,旋即自己亦摇头,释然道:“嘉妃向是个口无遮拦,得罪人也不仔细,对着朕更是有什说什。她这样直肠子人,应该不是她。”
莲心静片刻,似乎想说什,想想却也没什确实疑迹,便也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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