玫嫔冷冷笑:“对皇后来说,是想公主有个婆家靠山。其实她是最看不穿,太后娘娘心如明镜,儿女在身边,比什都要紧得多。”
太后长叹声,抚着手腕上碧玉七宝琉璃镯道:“皇后毕竟还年轻啊。许多事她还不懂得,只怕以后也来不及懂得。她病,皇帝心里有数?”
玫嫔略略思忖道:“齐鲁虽是皇上身边人,但向最油滑老道,左右逢源。这次皇后病虽然直瞒得密不透风,怕是皇上也隐约知道些,所以御驾才吩咐,明日就要准备回銮。”
太后静片刻,看着小几上缕香烟袅袅缥缈,微眯眼道:“外面虽好,到底不如宫里舒坦。待辈子地方,还是想着要早点回銮。对,舒嫔原说要和你起过
素心仓皇呼唤,她才强自定心神,如往日谦卑恭谨,匆匆赶进。莲心正要帮着伸手扶住皇后,只见皇后气息微弱,身体陡地仰,已然晕厥过去。素心吓得魂飞魄散,哪里还顾得上别,壁和莲心扶着皇后躺下,壁吩咐赵泰去唤太医来。
太后坐于别馆之内,拿着圣旨反反复复看许多遍,眼角笑意越来越浓,仿佛朵金丝菊花,泼泼绽开无限欢喜欣慰。玫嫔跪在紫檀脚踏边,拿着象牙小槌为太后轻轻敲打小腿,脆生生笑道:“这道圣旨太后看个晚上,还没够?”
福珈上来添茶,在旁笑道:“太后悬多少年心事,终于能够放下。”
太后心满意足地喝口茶:“多亏得玫嫔与舒嫔争气,这几日没少在皇帝跟前吹风。”她抿抿唇角,“福珈,你往这茶里加什,怎这样甜?”
福珈笑得合不拢嘴:“不就是寻常白毫银针,哪里搁什东西?架不住太后心里甜,所以茶水入口都成甜。”
玫嫔正正鬓边玫瑰攒珠花钗,笑道:“可不是呢?臣妾也从未见太后这般高兴过呢。”
太后唇边笑色如同她身上湖青色金丝云鹤嵌珠袍般闪耀:“先帝临终前,已经病得万事不能做主。为保新帝登基后蒙古各部切稳妥,哀家和敬公主下嫁蒙古之事已然成为定局。三月初七,皇帝下旨和敬公主晋封固伦和敬公主,次年三月尚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辅国公色布腾巴勒珠尔。同时,晋封太后幼女为固伦柔淑长公主,亦于次年三月尚理藩院侍郎宗正。”
福珈笑叹道:“理藩院侍郎虽然不是什要紧官职,但到底也还体面,哪怕额驸是领个闲差,公主能在太后跟前常常尽孝,也是极好。”
玫嫔抬起妩媚纤长眼角,轻轻柔柔道:“娴贵妃……算是很尽心。”
太后瞄她眼,舒然长叹:“也是。若不是她想到要以退为进,力陈柔淑下嫁蒙古好处,皇帝未必会听得进去,才反其道而行。这件事,哀家念着娴贵妃好处。自然,皇后也是明白事理。也亏得齐鲁来告诉哀家皇后病重,哀家才能劝得动皇后接受这门婚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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