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妍扬着手里绢子,笑吟吟托着腮道:“原来娴贵妃是心疼呀!只当娴贵妃只心疼那些贱皮贱肉奴才呢,味地爱和她们投趣儿。”她娇声地笑,那笑声像是薄薄瓷片,沙沙地刮着人耳朵。
却听个声音在后头朗然道:“天气这闷热,怎嘉妃在这儿笑得那高兴?”
玉妍闻声转首,见是皇帝,笑容下从唇边满出来,绽成朵丰艳花。她使个眼色,丽心她们会意地将嬿婉遮在后头。玉妍迎上前,娇怯怯行礼,道:“皇上万福,臣妾在跟娴贵妃说笑话呢。”
皇帝换下朝服,穿着身银青色团福纱袍,那袍子本就轻薄如蝉翼,皇帝只在腰间系根明黄带子,垂着块海东青白玉佩,越发显得长身玉立,丰神俊朗。
如懿亦福福:“皇上万安,这个时候刚下朝,是要去看七阿哥?”
蹲下身,口中道:“永璇给娴贵妃请安,娴贵妃万福金安。”
如懿逗逗永璇,笑道:“满月,八阿哥长得越发好。”
玉妍粉面含春,双凤眼秋水飞扬,恨不得插翅飞上天去:“方才娴贵妃说迷着您眼睛,其实娴贵妃哪里知道这做额娘高兴。咱们八阿哥到。”
说到底,不过讥讽她没有孩子罢。多年下来,这样讥讽她也听得惯,如懿淡淡道:“是啊。七阿哥佛祖诞辰日出生,八阿哥是中元节,果然都是赶着节庆出生好兄弟。”
玉妍立时变色,却也不敢发作,只能忍耐着道:“只要能生得出来,便是公主都是好,何况是阿哥呢。”
皇帝脸牵挂爱怜:“永琮乖巧可爱,朕日不见,便有些惦记着。刚巧宝华殿送些祈福经幡来,朕叫李玉去打点,都为永琮求得安康才好。”
玉妍笑得灿若春花,身影轻巧挤,陪到皇帝身边:“那便最好,永璇也想着哥哥,臣妾正要陪他去皇后娘娘宫中呢。”
皇帝笑着逗逗乳母怀中永璇,正要迈步,只听得后面轻轻声呻·吟,便蹙蹙眉:“什声音?”
随侍皇帝进忠眼尖,忙道:“皇上,好像是个宫女挨打,脸上受不住疼呢。”
玉妍脸上便有些慌张,忙挡着皇帝视线,笑道:“宫女伺候人哪有不挨打,臣妾瞧
如懿笑笑,悠然转首,果然见嬿婉立在七八个侍女最后,神色怯怯,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个隐形人。玉妍嘴角撇,喝道:“樱儿!”
嬿婉忙怯生生走上来:“奴婢在。”
玉妍伸出雪白手掌便是个耳光,没好气道:“蠢笨丫头,天气这热,也不知道跟在本宫后头扇扇子,味地好吃懒做,仗着你这副贱格儿,想作死?”
嬿婉惯挨打,也不敢哭,只木着脸拼命替玉妍扇着扇子。
如懿听着她指桑骂槐,脸上笑影薄薄:“这些年,嘉妃还是这个火爆脾气,动不动就拿丫头撒气。旁也就罢,本宫只心疼你那几根水葱儿似指甲,落在皮肉上仔细伤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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