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起身,抚过皇后肩头,温声嘱咐:“你好生歇着,明日朕再来看你。”
皇帝行至长春宫外,意欢行礼道:“皇上,嘉妃有孕三个月,婉常在邀臣妾去看她。”说罢便告退离去。
皇帝携如懿手并肩同行,良久,他方道:“朕方才不许你和纯贵妃接受命妇拜见,你别多心。”
如懿轻轻颔首,挽住皇帝手臂道:“皇上,臣妾说过,不会多心。”
皇帝握住她挽着手,低声道:“高斌是朕在前朝重臣,哪怕慧贤皇贵妃过世,朕也不能不安抚高氏族。皇后也是如此,她出身名门,伯父马齐历相三朝,名望夙重,更有老臣张延玉屡屡为皇后进言,朕必须保全皇后颜面尊荣。”
觉瞠目:“即便皇上不用,扔岂不可惜?皇上,您实在是宠坏舒嫔。”
意欢见皇后这样说,也无畏惧介怀之色,只是斜坐旁,冷然不语。
皇帝抚掌笑道:“舒嫔便是这样性子,不矫揉造作。虽然任性,但也直爽。”皇帝吩咐道:“李玉,去捡回来,替朕放在养心殿书房里。这样精巧东西,舒嫔定费不少心思,朕闲来细赏也是好。”
意欢这才缓下脸来:“皇上说细赏,可不许敷衍臣妾。”
皇后见二人取笑,心里不大好受,也不便多言,便换姿势倚着,含笑道:“今儿内务府来问臣妾桩事情,臣妾做不得主,正好问问皇上。”
风扑面,吹着斗篷上柔软细毛,沙沙地打着面庞,偶尔两根拂进眼中,酸酸似要逼出泪来。如懿闭目瞬,柔声道:“臣妾家世比不得皇后和皇贵妃,臣妾都明白。”
皇帝语气温柔沉沉:“这也是朕对着你可以纵情舒意缘故。”他拢过她,替她挡着身前寒风,“朕已经想好,皇后有孕,今年三月亲蚕礼,由你代替皇后前往西苑太液池北端先蚕坛进行。”
如懿似有些不能置信:“天子亲耕南郊,皇后亲蚕北郊。臣妾怎能去行亲蚕礼?”
他微笑,目光中渐有和煦暖意:“采桑亲蚕是天下织妇必须做,皇后不便,妃子代行也是寻常。朕希望你去,也只有你去。”
皇帝和声道:“你说。”
皇后慢声细语:“三月三上巳节,公主、福晋等内命妇都要入宫拜见。臣妾记得晞月为贵妃时,皇上都是让她接受内命妇拜见。如今娴贵妃和纯贵妃已在去岁行过册封礼,是名正言顺贵妃,是否也要入晞月当年般接受内命妇拜见呢?”
皇帝沉吟片刻,缓声道:“晞月初封即是贵妃,与由妃嫔晋封贵妃者不同。所以,往后也不必让内命妇拜见贵妃,只拜见你与太后即可。”
皇后眼中闪过丝欣慰,更多是分得意:“那也是应该,只娴贵妃别在意就好。”
“自然不会。皇上爱重慧贤皇贵妃,宫中人尽皆知,臣妾与纯贵妃又怎会不明事理呢。”如懿翩然起身,“时近黄昏,皇上若得闲,臣妾很想陪皇上去咸福宫做做,略显心意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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