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心喜不自胜:“皇上是好多呢,这个也能尝出来。这些天皇上饮食,都是皇后娘娘亲手做,不敢让旁人插手半分,只怕做得不好呢。”
皇帝眼中有晶润亮色,顿饭默默吃完,也无别话。待到饮药时,皇后亦是先每样尝过,再喂到皇帝口中。
皇帝温然道:“太医院开药,皇后何须如此谨慎?”
皇后眼中热,垂下眼睑,诚挚无比:“臣妾万事当心,是因为病是皇上,是臣妾夫君。”她大着胆子凝视皇帝,恳切道,“皇上这些日子病着,少有言语,臣妾陪在皇上身边,皇上何处不适,想做什,臣妾揣测,倒觉得与皇上从未如此亲近过。”
皇帝沉默片刻,伸手拍拍皇后手,温和道:“皇后有心。”
不想皇后立刻坐起,人尚未完全醒转,迷糊着道:“皇上要什?臣妾在这里。”
皇帝看她如此急切,心下软,生绵绵暖意:“皇后,你辛苦。”他略略点头,“李玉,皇后累,扶她下去歇息,让别人来照顾吧。”
皇后见皇帝不欲她在眼前,时情急,忙跪下恳切道:“皇上,臣妾知道您不愿见臣妾,但您病着,臣妾是您结发妻子,如何能不在床前悉心照料。皇上病症是会传染,娴贵妃时不慎,已经病下,若是六宫之中再有什不妥,累及儿女,岂不是臣妾过错?”
皇帝口气温和几许:“皇后,你起来吧,别动不动就跪着。”
皇后见皇帝语气略有松动,含泪道:“臣妾自知粗陋,皇上不愿见臣妾,所以以纱巾覆面,但求皇上不要厌弃,容臣妾如宫人般在旁侍奉就好。”
服完药皇帝便又睡下。皇后忙碌大半日,正要歇歇,却见莲心进来,低低耳语几句,便强撑着身体起来,走到殿外。
廊下里皆是新贡桐花树,分两边植在青花莲纹巨缸内。桐花绵绵密密开满树,绛紫微白,团团如扇。风过处,便有雅香扑鼻。皇后闻得药味久,顿觉神清气爽。转眸处,月色朦胧之中,却见个宫装女子跪在殿前,抬起清艳冷然面庞,朗声道:“皇上卧病,皇后娘
皇帝看她眼,含脉脉温情,叹息道:“皇后,你瘦。”
皇后辛苦多时,听得皇帝语中关切,时情动,不禁落下泪来:“只要能侍奉皇上痊愈,臣妾怕什。”
皇帝咳嗽几句,身上又有些发痒,便懒怠言语,侧身又朝里躺下。皇后忙膝行到皇帝跟前,拿柔软白巾蘸药水点点替皇帝擦拭,每擦拭下,便轻轻吹气,为痒处增些清凉之意。皇帝见她做得细致,便也不说话,由着她侍奉。
转眼便到晚膳时分,皇后出去炷香时辰,方端着膳食进来。因皇帝在病中,切饮食以清爽为要,不过碗白粥,道熘鲜蘑并个白鸽绿豆汤。皇帝由李玉和进忠扶着坐起来,皇后也不肯假手他人,亲自喂皇帝用膳。
皇帝尝两口,抿唇道:“不是御膳房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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