懿伸着三寸长水葱似指甲,划着黄杨浴桶,那轻微触碰声如她不能平复心境:“记得怡嫔住在延禧宫安胎时,高晞月为求争宠,曾想让怡嫔也搬去她宫中。若怡嫔被蛇惊动胎气之事是她指使双喜所为,她要怡嫔去她宫中安胎,若有何闪失,岂不是自寻麻烦?”
惢心听得入耳,苦苦寻思:“是有些蹊跷,小主以为当时之事是皇后主使?其实这次事,小主大可让奴婢再去长春宫吓吓皇后也好。若能顺势除皇后……”
如懿转首看她眼,摇头道:“皇后是国母,又是先帝亲自挑给皇上,在皇上心中地位绝不同于高氏。且皇后不比高氏柔弱胆小,万吓唬不成,反而让她识破,那便糟。”
惢心连连顿足,惋惜道:“只可惜这次事双喜供不出皇后来,否则也还好些。”
温热水舒散紧绷心神,如懿漫然出声:“双喜不过是高氏奴才,怎会知道皇后事。若真要找到能动摇皇后在皇上心中地位证据,只有真正与皇后密谋过那个人才说得出来。”
惢心思量着道:“小主意思,是……高晞月?”
如懿撩起点清水洒在自己手臂上,朗然道:“是啊。可惜,还不是时候,而且这个时候高晞月所说话,皇上也必定不会相信。咱们只能等等。”
惢心不甘道:“那得等到什时候啊?”
如懿望着殿阁里跳跃烛光,微笑道:“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才能振聋发聩啊。”
晞月自回咸福宫,病势便越发沉重。原先不过是鬼神乱心,此时又多添许多人事惊惧,来二去,便认真成大症候。而皇帝,虽然屡屡派人慰问,太医也照旧看着,却再未去看过她次。情疏迹远,便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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