晞月是虚透人,哪里经得起这般惊怒挣扎,手指尚未碰到玉妍,自己已力竭斜在榻上,喘息不已。玉妍嫣然笑,朝着晞月施施然行礼,如常般淡然自若:“贵妃娘娘,妹妹再无礼也是为您好。今儿您可真是病得糊涂,这样胡乱攀扯话都说得出来,可不是连满门荣辱都不要。妹妹虽是李朝贡女,可也懂得轻重高低。您做这六年贵妃,原来把生死荣辱看得这样淡,随口就想断送它。您不可惜,妹妹还替您可惜呢。”她含着谦卑神色,向着皇后低婉道,“皇后娘娘,贵妃怕是病得糊涂,您可千万别与她般见识。”
晞月捧着自己脸,仰面看着神色冷淡皇后,无声地哽咽起来。
看晞月犹自惊疑不定,便道:“好,你不用怕。要真说闹鬼,本宫长春宫怎平安无事,怕是有人算计你也难说。”
晞月嘤嘤泣道:“若说算计,宫里能算计咱们,有本事算计咱们,也就娴妃。可她自己都受惊吓不明不白地躺在床上,还能做什呢。皇后娘娘福气高阳气旺,长春宫百神庇佑,鬼怪自然不敢冒犯,左不过是臣妾这样无能代人受过罢。”
皇后脸色越来越难看,片刻才缓过神色来:“你这说,便是怪本宫?”
晞月惊惶难安地抬起头来,慌不择言道:“阿箬来找臣妾做什?臣妾是罚她跪在大雨中淋身病,所以逼急阿箬投靠皇后娘娘。许多事,臣妾看在眼里,也搭把手,可是臣妾并不是拿主意那个人。为什阿箬鬼魂就抓住臣妾不放呢?”
皇后眼中闪过丝震惊,骇道:“放肆!阿箬来找本宫,是素心陪着她,应都有人证物证,本宫才听她言语,追查玫嫔与怡嫔之事。这些你都是亲眼看着。”
素心亦忍不住抱屈:“阿箬是什人,怎能见到皇后娘娘。她原来找奴婢,奴婢因忌讳她是延禧宫人,也不理会。还是嘉嫔小主见她急切,才叫奴婢听她分说。这又干皇后娘娘什事?要说阿箬来找您,也定是她承宠这些年您总与她不睦缘故。她死后魂灵有知,才来闹腾呢。”
皇后正色道:“贵妃,从前你偶尔两句疯话,本宫都不跟你计较。原以为你懂得分寸,谁知更不知忌讳,胡言乱语!”
缓缓话音未落,只见玉妍身形闪,伸手朝着晞月就是两个耳光。那耳光来得太突然,只听见清脆两声皮肉相击之声,殿中便只剩下袅远静。晞月自侍奉皇帝以来,何曾受过这样皮肉之苦,时惊得呆,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皇后颇为意外,盯着玉妍缓缓道:“高氏是贵妃!”
晞月骤然醒转过来,气得面上青红交加,也顾不得身子病弱,挥手便向玉妍扑来,斥道:“李朝贡女,也不瞧自己是什身份,竟敢对本宫无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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