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太医即刻答应,吩咐宫女去端药来,给海兰灌下。催产药加着参汤效力,海兰渐渐清醒,也有力气,只是身上疼痛发作得越加厉害’止不住地惨叫起来。接生嬷嬷们看着几碗催产药灌下,起初也是担忧,但看海兰胎动渐渐发作,也少不得忙碌起来。
殿中乱作团,海兰死死抓着如懿手腕,几乎失尽力气,轻声唤道:“姐姐,你还在?”
如懿泪流满面:“直都在,你安心生孩子就是。”
海兰再说不出话,拼命地用起力气来,几乎要将如懿手腕捏碎。如懿忍着剧痛,伏在床边不停地替海兰擦着浆出汗水,熬度着漫长而难耐时间。良久,也不知过多久,在凄厉嘶声过后,终于听得声响亮儿啼,却是皇帝声音先在外头响起来,喜不自胜道:“朕孩子里,就属这个孩子哭声最洪亮。”
海兰听着儿啼,露出个极为疲倦笑容,呻·吟着说声“疼”,便虚脱昏睡过去。如懿惊喜交加,看着-个带着血丝孩子被接生嬷嬷从锦被底下抱出,却是个极健康周正男婴,忍不住欢喜得落下泪来,忙嘱咐乳母去清洗沐浴。如懿看过孩子,正欲命人给海兰炖补药物,忽然发觉方才嬷嬷掀起锦被时,底下鲜血似乎多得不可思议。她心下沉,立刻再度掀起被褥,果然见猩红片浸湿被褥,让人不忍卒睹。
催产药性子有些猛烈,不是寻常益母芎归汤呢?”
如懿听着不安,立刻问道:“你们给海贵人吃是什催产药。”
为首是太医院赵太医,他忙磕头道:“娴妃娘娘,寻常催产汤药是益母芎归汤,这药以当归、川芎为主,当归养血活血,调经止痛,川芎为血中气药,上至巅顶,旁达肌肤,走而不守,者配合,可加强活血祛淤之力;佐以桃仁、红花、丹参、益母草活血祛淤,合川朴可降气导滞,牛膝引血下行,诸药配合达到养血活血,祛淤催产,引胎下行之功。可海资人胎大难下,又有气虚乏力症状,所以又加黄芪三两调治。”
如懿越听越是心惊,不禁矍然变色道:“桃仁、红花和牛膝都是堕胎猛药,怎可以用在催产方子里!”
赵太医忙道:“娴妃娘娘有所不知,催产药本就该是有活血化瘀之效,桃仁、红花和牛膝都是堕胎猛药,也是催产好药。微臣身为太医,这些事断不会弄错。”
颗心直直地坠下去,如懿
如懿心中不定,回顾四望,却不见江与彬在,忙唤道:“绿痕,江太医呢?”
还是赵太医道:“今日并非江太医当值,深夜宫门下钥,再唤江太医也不妥当。”
如懿当即知道无望,只得道:“本宫不懂药理,这话你们去回皇上,问问皇上意思。
赵太医出去片刻,即刻回来道:“皇上说,母子都要平安,斟酌着用傕产药就是。”
如懿听得“斟酌”二字,便也稍稍放心:“那你们小心剂量,以贵人玉体为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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