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闻得此言,似乎触动心肠,神色也柔和不少:“你既明白,哀家便收你这份孝心。”
如懿闻言,亦放心不少,才起身告辞。
回到宫中,如懿也便歇下。独居翊坤宫第夜,她梦到人居然是自己已经逝去姑母。她穿戴着皇后衣冠,鬓发花白却风姿不减,只是向她含笑不已。记忆中,那应该是她第次得到姑母首肯笑容,哪怕她直畏惧姑母,可是此刻,亦觉得她笑如此亲切,带着乌拉那拉氏特有骄傲,意态清远。”
或许这样骄傲而笃定从容笑意,也是她此后半生,着意追寻吧。
佩长长地坠落,静静蜿蜒而下。那样颜色,总是让人看心静。半晌,太后才笑声:“皇上没有白心疼你’哀家也没有白心疼你。你到底是熬出来。”
如懿低首道:“有太后挂怀,臣妾不敢自,bao自弃。”
太后点点头道:“你也算乖觉,知道把火烧得你冷宫里待不下去,便兵行险招拿自己作筏子。现在满宫里连着皇上都疑心是慧贵妃或是慎贵人给你下砒霜,连皇后都逃不脱疑影儿,可是哀家却想知道,如果不是自己给自己下毒,哪里还能保得住命等人来救?”
如懿心中沉,只觉得背心凉透,已然情不自禁地跪下:“太后英明,臣妾也不敢欺瞒太后。”
太后瞟她眼:“你倒老实。”
如懿俯首低眉:“臣妾敢欺瞒所有人,也不敢欺瞒太后。”
太后蔼然笑,伸手扶她:“好,大病初愈,别动不动就跪。也难为皇帝疑心她们,原是她们做得过,而再,再而三不肯放过你,否则也不会逼得皇帝立时把你从冷宫放出来。只是既然出来,以后,你有什打算呢?”
殿中漏声淸晰,杯盏中茶烟凉去。如懿立在太后身旁,听着纸窗外冷风吹动松竹婆娑之声,仿佛自己也成寒风冬夜里摇曳无依脉竹叶:“臣妾本无所依靠,唯有凭太后息怜悯得以苟延宫中。往后切,还请太后垂怜。”
太后微微颔首:“你既懂事,自然是好。皇后富察氏出身满族显贵,有老臣张廷玉支持。慧贵妃父亲高斌在朝中得皇上倚重,是汉臣中翘楚;慧贵妃向依附皇后,两人互为援引。哀家不喜欢宫中只有蓬花开得艳烈,百花盛放才是真正三春胜景。你若能明白这点,便也能好好生存。”
其实如懿也有瞬疑惑,太后已经位高权重,为何还要如此在意?念头转瞬间,她忽然想起事,忙屈膝道:“太后所出端淑长公主已经许嫁蒙古,如今只剩柔淑长公主养在庄亲王府中,臣妾无能,自居深宫,定会替两位公主好好孝敬皇太后,侍奉太后颐养天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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