惢心脸上红,旋即淡然道:“可是奴婢觉得小主瘦许多。”
“清瘦是福,若过于丰腻,反而引发种种病端。”他笑意澹澹,“后宫最近添桩喜事,想来小主听也会喜悦。”
如懿含笑道:“什?”
“海贵人在圆明园有身孕。”
如懿大喜不已,却被更多担忧覆没:“你要她万事小心。”
回銮。
海兰有孕,原来也是不动声色,到三个月胎气稳定才肯告诉皇帝。如此自然是合宫心动,玫嫔与慎贵人犹自尚可,皇帝新宠庆常在也不过时兴致,早被冷落下来,也没得说什。最伤心莫过于慧贵妃,这年来在圆明园,自是她恩宠最盛,却半点怀孕动静也没有,只见别人个个腹中有骨肉,如何能不伤怀。皇帝虽然也极希望这位得宠十数年爱妾能有孕身,然而亦是无奈而已。
而这边厢,如懿只盼着上回太后之事可以稍稍助力,却整整年毫无动静,只是送进来饭食略有好转,常常荤素,不再都是寒湿之物。因着愁思缠身,因着饮食不思,如懿渐渐地瘦下来。这种瘦是无知无觉,只是皮肉分分地薄下去,薄下去,隐隐看得出筋脉流动。待到夏末秋初时候,身上因着屋子暑热痱子褪下去,手腕却比昔年细许多,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戴在手上,已经能骨碌地滚到手臂上。她想想还是取下来搁在妆台上:“到底是皇后赏,别摔坏。”
惢心微敛愁容:“当年皇后娘娘人赏串,另个戴着人在外头得尽恩宠,小主呢,偏偏被困死在这里。”
正说着,江与彬进来,躬身施礼道:“小主万福,微臣奉旨来给小主请平安脉。”
江与彬唇角含缕笃定笑意:“海贵人胎都落在微臣身上,如今快四个月,胎像已经稳当,别人要做什,怕也难。”
如懿按着心口,露出比欣慰笑容:“那就好。”她想想,取过妆台上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:“身边再没有比这更贵重东西,这还是当年皇后赏,替送给她,留在身边,当个念想。”
惢心劝道:“小主总有出去日子,要被皇后知道拿这个送人,怕是不好。
如懿笑着伸出手腕:“本以为太医是治病救人,可是你每每来请平安脉,旁人知道平安,岂不是给你添堵?”
江与彬淡然笑,两指隔着纱绢落在如懿手腕上,感觉着她脉搏跳动:“微臣责任,只是管照小主安好,其余微臣都不必理。”
如懿掰着指头算,玩笑道:“来得比往日勤,可是冷宫里有什人牵着你来?”
江与彬看惢心眼,面上都有些珊瑚之色。惢心不好意思,便转身去添茶。
江与彬素来是温和神色:“太后嘱咐,知道微臣管着冷宫差事,嘱咐微臣,别让小主七灾八难地难受。”他向着在廊下烧水惢心微微笑:“惢心姑娘可以闲些,除旧疾,小主切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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