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懿苍白
面孔被火光照亮，道：“那套枕被烧
吧？没有人察觉
？”
“没有。就算真有人发觉，姐姐在冷宫里，
步也没踏进过阿哥所，谁也疑心不到咱们。也算纯嫔争气，当时便想好，这件事做得好，是成全纯嫔和三阿哥前程；做得败，是纯嫔这个做额娘不争气，咱们也没法子。”
如懿轻轻笑：“但凡额娘为儿子，没有不尽心尽力。”
海兰将大把冥纸撒进火堆里，暗红色火舌舔舔，贪婪地吞噬着，她慵懒地笑道：“幸好姐姐提点，告诉杭绸
不要留意到本宫。”
海兰笃定地笑道：“皇上当然不会留意到娘娘。今日午时焚烧二阿哥遗物，那套枕被是二阿哥日夜盖着，也是皇后娘娘亲手缝制心意，到时候随烈火化去，不是什都清清静静。而娘娘有三阿哥在身边亲自抚养，三阿哥来日出人头地，定会感激娘娘今日为他所付出切苦心。”
纯嫔大为安慰，松弛笑，马上迟疑而警觉地看着她：“那你……”
海兰恭恭敬敬道：“嫔妾双手自然不比娘娘干净。所以娘娘实在不必担心嫔妾会说出去什，因为嫔妾告诉过娘娘，以后疼爱三阿哥人，算上嫔妾个。嫔妾也很希望能沾三阿哥光，来日能安安稳稳，享享清福呢。”
纯嫔笑道：“若真有那天，本宫必不负妹妹就是。”
夜来时分，乌云蔽住明月清辉，连昏暗星光亦不可见。因着端慧太子崩逝，宫中律悬挂白色宫灯，连数量也比平日少半。紫禁城中除昏沉暗色便是凄风苦雨般啼哭，连平日金碧辉煌亦成锈气沉沉钝色。皇后早已哭昏好几次，万事不能料理，幸而有皇太后力主持，事无巨细亲自过问，无不周到，无不体面。如此来，倒是让皇太后在后宫中威望更高许多。
这夜嫔妃们轮流在殿中守丧，因着切混乱，三阿哥也不独自留在阿哥所，挪到纯嫔身边和大阿哥做伴。三公主也暂时跟着慧贵妃起居在处。嘉嫔怀着身孕不宜在此守丧，行礼之后便也回宫歇息。
海兰守在冷宫角门外，凌云彻早已借口找赵九宵喝酒，哄他躲开去，由着海兰和如懿好好说话。海兰找个背风角落，慢慢地烧着冥纸，道：“姐姐，你听到宫里哭声？好不好听？可是从没听过这样好听声音。”
如懿在里头慢慢化着元宝，火光照亮她微微浮肿脸庞，映得满脸红彤彤：“你办得这样利落，哭声当然好听。”
海兰嗤嗤地笑着：“好孩子啊，别怪姨娘们心狠，谁让你额娘这欺负人呢？有这样额娘，想保你长命百岁，阎王爷也不肯啊。来，永琏，好孩子，去底下找你那两个未曾谋面弟弟吧。他们等你呀，等得太久太久，都寂寞得很哪。”她烧着手里几个纸制人偶：“来，姨娘再给你烧几个伴儿，让你在地底下别太孤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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