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嫌恶地看她眼,道:“手放在不适宜地方,还不收起来?”
说罢,皇后便忧心忡忡离去。慎常在和慧贵妃左右扶着皇后手臂前行。慎常在赔笑道:“皇后娘娘切勿生气,小孩子风寒是常有事,宫中有那多名医在,请宽心就是。”
皇后担忧不已:“可是太医说永琏风寒反复发作,已经转成肺热,常常呼吸困难,不小心就会致命,实在令人担心……”
海兰跪在那里,叶心慌忙去看她手,手背上已经被坚实桐木花盆底踩出深紫泛红两个血印子。海兰痛得死死咬住自己唇,极力忍耐着,不让屈辱眼泪落下来。她看着阴翳云层越来越密,终于积聚成场罕见瓢泼秋雨,将自己单薄身体和着秋日里飘零残叶同席卷其中,成为茫茫大雨中漂浮点零丁秋萍。
夜来风雨大作,海兰浑身发着高热,再耐不住委屈,撑着伞独自从宫中跑出,奔向冷宫。风雨时节,连侍卫们都躲在庑房不肯出来,海兰拍响角门,终于惊动住在近旁如懿。她门缝里望见如懿撑着伞瑟瑟守在门边,不由得热泪潸然,她哭着诉说今日种种屈辱。
心。”
皇后心下愈加恼怒,失往日温和沉着,又惊又怒:“本宫与皇上为二阿哥担忧心烦,她却毫不关心,还在这儿这兴高采烈,简直是其心可诛。”
慎常在趁着皇后怒气正盛,索性脚踩在海兰手上。嫔妃所穿花盆底鞋底都是寸许高桐木,质地异常坚实,这脚踩下去又格外用力。海兰只觉得钻心疼痛,眼泪都掉下来。
慧贵妃摇头冷笑道:“此刻才掉眼泪,可知不是关心皇后娘娘二阿哥。怎是连牲畜都不如。”
皇后厌弃道:“你那喜欢在御花园放风筝,就给本宫跪在这儿静心思过。”
皇后、慧贵妃、慎常在,这三个名字,几乎是立刻勾起如懿心底血肉模糊沉痛。她咬碎银牙,恨恨道:“海兰,害人总逃不脱是她们三个。如今,可能连你也会被她们践踏至死啊。”
海兰呜咽道:“姐姐,这宫里好冷,可是只有个人,连你也不在身边。”
如懿心伤再度被她勾起,伸手按在破败潮湿角门上:“海兰,在这里,每天都好冷,好像永远
“哎呀,这天气怕是要下雨呢。”慎常在看看天色,忽然笑道,“娘娘,对待这样不知进退人,罚跪雨中,好好淋淋雨,脑袋就清醒。”
海兰再忍不住,抬起头道:“阿箬,你也曾受过淋雨责罚,己所不欲为何还要施于人?”
慎常在满头珠翠在愈加阴沉天光下摇曳出尖冷如利芒暗光:“就是这样才足够清醒,那海贵人,个中滋味,你也该尝尝。”
皇后语气冷漠而简短道:“那,就跪在这儿,等着大雨冲刷干净你这样卑劣肮脏心。”
皇后含怒离开,脚踩在海兰已经受伤手背上,整个人差点滑,幸好被宫女们牢牢扶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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