惢心会意道:“小主还是替阿箬姐姐打算,若是嫁个准备外放*员,哪怕去外头苦几年,终究也是正室名分,少不份富贵。”
如懿微微颔首,赞许地看惢心眼:“你说得不错。”
话音未落,只听殿门哐当响,个碧色身影绕过花梨木雕玉兰花碧纱橱,直奔进来道:“小主,小主,求求您别放奴婢出去,奴婢不想嫁人,不想离开小主!”
如懿不防着阿箬病中起来,竟在外头听着,不觉也吓跳,沉下脸道:“越来越没规矩!”
阿箬含泪跪下,脸凄楚道:“小主恕罪,奴婢不是有意偷听小主说话。只是觉得身上好些,所以起来给小主请安,想来伺候小主。”她原在病中,脸色白得没半分血色,额头上还缠着防风布条,看着憔悴至深。
已经是手下留情。”
“只是想警醒她,并不欲与她剑拔弩张。还是那句话,适可而止。”她将选好白菊放进青金色福字软枕中,问道,“昨夜阿箬怎样?烧得厉害?”
惢心想想道:“吃许太医开药,前半夜烧得厉害,直要水喝,后半夜就安静多。”
如懿凝神片刻,忧然叹口气:“惢心,这些年是不是宠坏阿箬?”
惢心斟酌着词句,慢慢道:“阿箬姐姐是小主陪嫁,小主疼她也是应该。”
如懿有些不忍,便道:“你先起来吧。也不过是句顽话,哪里是立刻就要送你出去,也得好好挑人家才是。”
阿箬哭得梨花带雨:“奴婢知道,奴婢离开紫禁城就什都不是。如果小主真要放奴婢出去,也请多留奴婢几年,让奴婢可以好好伺候小主。奴婢保证,无论如何,绝不再多嘴多舌给小主惹祸。”
如懿见她如此诚恳,不觉有几分可怜。毕竟,从十二岁那年开始,阿箬便陪在自己身边,看着自己从骄纵佐领家格格成皇子府邸备受宠爱不知收敛侧福晋,又成宫中日渐沉静安敛嫔御之。阿箬骄横,隐隐带自己从前几分影子,那样牙尖嘴利,针锋相对,不
如懿捻着指尖白菊慢慢地揉搓着,清香汁液便沾染上细白手指,她沉吟着:“阿箬也到指婚年纪,想着……”
惢心便露个甜甜笑:“阿箬姐姐好福气。”
如懿叹口气,断然道:“不是不想留她,只是阿箬性子,宫里是断断容不得。不如趁着青春正好,送出宫打发配人吧。”她想想,“阿箬到底跟这些年,婚事上必得上心,不能造孽。等哪日额娘入宫,得托付她去外头打听,给阿箬安排个好人家。”
惢心有些意外:“小主不是想给阿箬指个御前当差侍卫?”
如懿心下愀然,摇头道:“原这打算,本来能指个在宫中当差侍卫是最好,哪怕是个二等虾三等虾①,总有出头之日,也是想让她在身边长长久久地起。可是她性子,若还是跟宫里牵扯关系,终究麻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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